“但我有一事不明?”秦长歌发问道,“那凌雄穷凶极恶,姜前辈为何放他离去?”
沈七自是知晓姜淮为保神识清明,在出手之前已经封住了自身大穴,内力有限。又为了救他损耗了部分真气。实则不是他不愿意杀凌雄,而是不能杀他。但此事涉及姜淮自身安危,沈七无法如实相告,便假装沉思,搪塞道:“想来姜前辈此举定有深意。”
秦长歌点了点头似是表示赞同。
为避开此话题,沈七将自己雨夜探鄱阳堂的事简要说与了秦长歌听,尤其是那位协助其撤离的神秘黑衣人,其身份一直困扰沈七。
秦长歌与杨恃听闻,相视一笑,心道:原来那天是你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又不约而同地敬了沈七一杯。
言及那个帮助沈七脱困地神秘人,其余两人皱眉沉思良久,未得其果。
秦长歌在三人中年纪最长,遇事较多,心性较两人豁达,出言宽慰道:“既是有心人,日后定会相见。”
沈、杨二人点头同意。
三人开怀畅饮直至四更天方才各自回房歇息。
次日,日上三杆之时,沈七才悠悠醒转。起身出了客栈,信步走在街上,看到路上奔跑玩耍的孩童,沈七便开始挂念起了自己的那对子女。想着是否要自此处买些小玩意回家送给沈雀和沈霄。心念至此,沈七便开始留心街边的店铺,最终看中了两个“泥叫叫”。
这“泥叫叫”就是瓷哨,可做成各种动物形状,涂以釉色、油彩,五颜六色的甚是精致。并且可吹出声响,有尖利的,也有悦耳的,男孩女孩皆会喜欢。沈七挑选了一只麻雀形状的,一条盘龙造型的分别包好,揣入怀中,心满意足地回返了客栈。
先前喝酒之时,杨恃将来此地之前遇到简识和雷鸣之事也说与了两人听。此间事了,他也希望能早日回返,看看这两个小兄弟的卧龙寨之行是否平安。
秦长歌在昨日回返客栈之时便想方设法向家中报平安,怎奈何此处信鸽全部被毒死。思索一阵,只得去杨恃先前落脚的城镇中寄出信息。
三人吃罢晌午饭,各自要了匹马,派人与吕韦知会一声后便一同驱马离去。
途中,沈七将自己先前的疑惑说与了秦长歌听,且出言相询道:“秦大哥是否派人去查问了养鸽之人,那人是否有可疑之处?”
秦长歌黯然点头道:“我第一时间便派人去过了,那养鸽一家老小俱被灭了口。”
沈七和杨恃听闻俱是悲怒交加。不过当日见凌雄的手段,此事也算是意料之中了。
“但为何昊天堡来的信鸽却一只都未见到?”沈七再问道。
秦长歌皱眉摇头叹道:“此事我也觉费解,不知那凌雄是用了何种手段,才让信鸽难以飞至此地。哪怕让众多猎人日以继夜盯梢也该有漏网之鱼吧。”
心智的差距让三人一阵沉默。
他们知道,对方一定是用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办法。不禁感叹,那背后云公子的手段与心机。
三人催马急行,约莫傍晚时分,到达了杨恃先前落脚的客栈。
未过许久,一只信鸽飞出。除了报平安外,秦长歌还命卧龙寨附近的人留意简、雷二人的行踪,一有动静尽快报告昊天堡。
消息既然已经送出,三人心安,得以在此处休息一晚。
晚饭闲谈间,杨恃言及路过农家所酿的美酒,让秦长歌和沈七也大为垂涎。言定明早一同去拜访那农户,能请入昊天堡自然最好,如若不成,换些好酒路上饮用也是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