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我……我写好了。”
过了半晌,陈永元举起了写好的陈罪书,看向一旁抱胸靠着古树的沈弈初。
殷十三将他手上的纸拿起来,递给了裴云枝。
陈永元的陈罪书写得歪歪斜斜的,勉强能辨认出写的内容,果然是不学无术的草包。
在沈弈初的胁迫下,小到偷偷打死了邻居家的鸡,大到在青楼喝花酒与人斗殴打架、在街上横行霸道欺辱百姓,还有强抢民女的事都一一写下。
看得裴云枝咬牙切齿,上前又踢了他一脚,将那张纸丢到他面前,对着殷十三说:“给他按个手印。”
殷十三上前按住陈永元的手,蘸了一下旁边的墨水,按在了陈罪书上。
“既然陈罪书到手,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裴云枝和沈弈初率先走了,殷十三和殷十七也将铁锹抗在肩上,跟着大摇大摆地走了。
陈永元见他们拿到陈罪书就要走,顿时慌了。
“诶……你们走了我怎么办啊?世子殿下,你不是说我写了陈罪书就放过我吗?”
狂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陈永元吓得瑟瑟发抖。
“救命啊,来人啊,救救我。”
裴云枝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大声地对他说:“对啊,这不是放过你了吗?你还是想想怎么先从坑立出来吧,这里荒郊野外的,听说一到晚上还有野狼野狗出没,说不定还会有什么东西从你周围的坟包里爬出来呢。”
被裴云枝一阵吓唬,陈永元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觉得周围的坟包更加瘆人,见他们真的打算将自己抛弃在这荒郊野外,只能哆哆嗦嗦地挣扎着。
那土不过埋到了腰上,轻易就能挣脱出来。不过因为他身材肥胖臃肿,平时又沉迷酒色,没有锻炼,所以挪动十分艰难。
过了半个时辰,才勉强将身子拔出土里。但是面对这一人高的深坑,他尝试踩着半人高的土,用他肥胖的身子往上爬,却只摔了个四肢朝天。
回城里的路,裴云枝将双手枕在脑后,愉悦地哼着歌,沈弈初觉得他的歌声犹如魔音贯耳。
“别哼了,别哼了,再哼下去,鬼都引来了。”
“真的有那么难听吗?我不信。”裴云枝转头看向沈弈初,却看到殷十三和殷十七正在憋笑。
忽然想到他刚刚说的话,问他:“那些坟包,不会真的是你以前埋的人吧?”
“怎么可能,不过是随口吓他。那些坟包无名无姓,应该是客死他乡的人,被好心人收敛尸骨,安葬在那里的。”
“小爷我做事情还是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