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微微一扬。
此时我的心跳突然间快了起来,当最终那个记忆突然间从我脑子深处显现出来的霎那,我骤然有种气快要透不过来的感觉:“你……是斐特拉曼身边的大神官希琉斯……”
“你想起来了?”贴在我嘴唇上的手指被收了回去,我望见面前那张脸上隐隐露出一丝笑。
“是的,我见过你。”
“为什么发抖。”他看向我身体,它正因我脑子里突然浮现出的记忆而亢奋得微微颤抖。
“因为想起来一些不太好的东西。”
“比如?”
“比如你是斐特拉曼忠实的追随者。”
“再比如?”
“再比如,”咽了咽干燥的喉咙,我一字一句道:“就在几天之前,你是不是曾经去过一个名叫第三精神疗养中心的地方。”
他目光微微一闪,不置可否。
“你去那里是为了见一个人,一个女人。”我用力吸了口气,望着他在灯光里那双不动声色的眼睛:“而见她的目的,是为了让这个女人从那地方的顶楼跳下去,然后活生生摔死在我的眼前。是么希琉斯,你想让我亲眼看着我的母亲摔死在我眼前。”
话音落,我听见他轻轻吸了一口气。
“只是这些?”然后他问我。
“足够了。”
“不够。”
“不够?你还期望我能记起些什么?”
我的话令他身体朝后靠了回去,他靠在椅背上看着我,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期望你还能再想些什么,A,因为我和斐特拉曼不一样。”
我蹙眉:“什么意思。”
“有些东西,他做不了的,我可以。”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斐特拉曼在哪里。”话锋陡地一转,他问。
“我不知道。”
“最后的追踪记录,你和裴利安带着他上了裴利安的专机。”说到这里十指交叉,他在黑暗里幽幽望着我:“而你我都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他和你是什么关系。所以,我也不再同你转弯抹角,告诉我你们把斐特拉曼弄去哪里了,艾伊塔,如果你不想让自己后悔,那就坦白点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
话音落,我咬了咬我的嘴唇。
一些甜腥的味道顺着唇边滑进我嘴里,我将它们咽了下去,然后慢慢道:“我不是艾伊塔。我也的确不知道斐特拉曼到底在什么地方。”
“是么。”
“是的,不知道。飞机失事后我昏迷了过去,之后醒来,他们全都不在了。”
“飞机失事,你是说那架专机坠毁了?”
“没错。”
“它为什么会坠毁。”
“不知道,可能是碰上了气流。”
“而你从一架坠毁了的飞机里幸存了下来。”
“是的。”
“而飞机里的其他人全都不见了。”
“这一点小默罕默德可以替我作证。”
“那么飞机呢?”
“不知道,它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