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兴试图在那堆白骨周围找一点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我看白骨边上有一块人头一半大小的石头,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严兴左看看右翻翻,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人在死后的30分钟到2小时之间会开始硬化,也会因出现尸冷现象而通体冰凉,尸僵会从颜面开始往下一点一点的延伸,大约9到12小时就会明显发现全身僵硬。
人体中的血液会因循环停止而随着重力方向沉积在身体的低处,进而产生尸斑。刚产生的尸斑,若被指压,位置会有所变化,但如果死后已超过12小时就算指压,尸斑也不会改变位置。因为此时血液已经彻底凝固。
而在人死后30小时后的尸体会开始软化,腹部作为全身体内细菌、脂肪最多的部位,会最先软化腐败。
肠胃中的腐败细菌会产生很多气体,血液中的血红蛋白会开始形成硫化物,可以看见尸体明显的膨胀,身体肌肤开始呈现橘色或是黄色,这些腐败的气体会开始引来苍蝇产卵生蛆或其他食用腐物的生物啃食。
而蛆虫通常都从头、眼、鼻孔、嘴巴进入体内啃食。在死后约5-6天,尸体经过蛆虫啃食后内部积攒有其代谢物,皮肤表面渐渐开始出现尸泡,有的直接渗出黑色尸水。
此时,皮肤与肌肉产生分离,如果力道大一点就能把整张皮都褪下来,同时毛发也会随之脱落。死亡一周后的尸体会进入最后生物清除阶段,这一阶段时间长短会根据尸体所在地气候、湿度以及蛆虫啃蚀程度不同而发生改变。
大致的来说,夏季高温还湿热就会加速尸体腐败,大概1个月就会仅剩下一具白骨;而春、秋两季则要大概一个半月尸体才会变成白骨;冬季所需要的时间更长,至少要2个月尸体才会化为白骨。
就在我和严兴思考这白骨身份的时候,石头上面一些黑褐色的粉尘一样的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好像是一片血液凝固了很久的样子,“老严,你说这尸体会不会是被人砸死了丢到这井里的。”我问严兴道。
“有可能,我看头骨上有凹陷,应该是被钝器击打过,不过因为只有一具白骨,我也看不出什么来。”“这块石头上好像是有干涸的血迹,应该是有人用这块石头砸死了它,然后丢了下来,不过这白骨怎么有些不对呢,好像还有一个小孩子的头骨在里面。”我指着一个小小的头骨说道。
严兴看了一下顿时脸色大变,叹息道:“怕是个孕妇被人害死了吧,估计孩子都已经成形了,又是死在这枯井之中想必怨念极大。”仿佛是听到了严兴说的话,那具白骨的指骨居然动了一下,井下的空气也好像凝固了一样。
“不好,这白骨要出事!”我赶紧在手中掐了一道正气决,准备稍有意外就第一时间轰在白骨的身上,就在我们俩紧张的看着白骨的时候,一只浑身黑毛的老鼠从指骨下面飞快的钻了出来,蹭的一下就不见了,“我说三清,你这胆子也真是够小的啊,一只老鼠就把你吓成了这样。”严兴见了笑着嘲讽我道。
我没有理他,因为只有我看见了那白骨上面浮着的一层怨气,而这层怨气在我们刚看见的时候还没有呢,“别笑了,我说了这东西有古怪,还是小心一点好。”
“怕什么,一堆白骨还能翻天不成,我们还是先看看怎么上去吧。”严兴没有在意我的话,转而开始研究怎么从这里爬上去,毕竟如果上不去的话,我们两个都会被困死在这,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我没有理严兴,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白骨,生怕它有出现什么异动,严兴发现井壁上刻有一些浮雕,好像是一条龙从井底向上腾飞一样,他试了试,发现可以顺着龙尾向上爬。
“老严,你小心一点,我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我朝着严兴喊道,“嘿嘿,怕什么,等我一会爬上去了,就想办法拉你上来!”严兴大大咧咧的说道,丝毫没有一丝担忧,在他看来,地上的白骨不过是一堆死物,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突然,我看见白骨上的怨气猛地聚集在一起冲向了严兴,我右手一抬,手中的正气决一下子打在了怨气之上,与此同时,我左手又抓了一把松针撒了过去,松针刚碰到怨气就化成了一股白烟。
不过由于怨气太过强大,正气决并不能完全驱散怨气,严兴此时正卖力的向上爬着,完全不知道危险正在向他逼近,我见正气决和松针都不能阻止住这股怨气,便身子一跃,赶在怨气接近严兴前拦住了怨气,怨气一股脑的涌入了我的体内,顿时我就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我痛苦的跌到了地上,“陪我一起死吧!陪我一起死吧!”一个凄厉的女人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响了起来,我感觉我的头仿佛就要炸开了一样,这怨气入体可是很难应付的,我赶紧在体内运转正气决来和这怨气抗衡。
“你不妨告诉我你的冤屈,冤有头债有主,你并非我所害为何要害我。”一股正气一下子在我的体内游荡,“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和我对抗。”凄厉的声音再次想起,“渡仙人,也是可以帮你的人,你怀着孩子被人砸死丢入井中,身负冤屈所以化为这厉鬼,不知道这整个村子的人全都惨死是不是也和你有关呢?”我反问了这怨灵一句。
传说中古时候有个职业叫渡仙人,可以用特殊手段处理尸体来让已死之人飞升成仙,而我的祖上就是渡仙人。
“哼,在何家村,所有人都得死,所有人都该死,害死了我的孩子,都得给我的孩子陪葬!你也得给我去死!”怨灵的声音变得尖锐了起来,体内运转的正气决也是一滞,顿时一股怪力掐着我的脖子将我凌空提了起来,瞬间的窒息感让我几乎迷失了心智,我的手也使不上力气,一股死亡的恐惧感向我袭来,我心中暗叫不好,想喊严兴帮我,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