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悄然而至,放假前一天晚上,凝顾接到了许母的电话。
凝顾刚洗完澡出来,也没注意来电显示就接通了,礼貌问好:“喂,你好。”
许母笑了笑,语气温柔,“凝凝,是我。”
发梢还带着水,她一愣,手机拿下看了眼来电号码,声音中带着细枝末节的僵硬喊了一声妈妈。
自从国庆那次来了之后,许母便经常打电话给她,有时会通不上话,有时通上话也是很生疏的聊上几句便挂了。凝顾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许母有意想修复俩人之间的感情,实际上,这些年许母也一直那么做,只是最近动作越发的勤。
“忙什么呢?这么迟接妈妈的电话。”
凝顾坐进小沙发里,把抱枕放在大腿上,手指玩弄着抱枕的穗边,圈成直接的一圈,温声回:“没,刚洗完澡出来。”
“洗完澡要注意保暖,最近天气凉了,别感冒了。”
“我知道,家里开着暖气呢。”
“那就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别耽误演出跳舞才好。”
她低声应着,被水泡软的指甲断了一截,用泛红的指腹摩擦着。
“最近和阿深相处的怎么样?”
“挺好的。”虽然觉得妈妈提起宋壶深怪怪的,但为了不延伸话题,凝顾还是避重就轻的回了话。
左右许母也没计较,“好就行。前几天我还和阿深的妈妈通了话,听说她下个月要回国办点事,到时候说不定会遇到,你要对阿姨礼貌点,知道吗?”
说不定会遇到,也就是会遇不到的意思,那还嘱咐什么。凝顾嘴角漾着苦笑,“我会的。”
“眷顾,最近怎么样了?”
最近学校搞了个什么元旦晚会最期待节目投票,温挽非要她登上几百年没上过的□□投票,一上去才发现多了很多未读信息,其中有好几条是许眷顾发过来的。
“眷顾?最近可神气了,国庆在路演打架子鼓,回去学校收到了一堆情书,硬说全校有一半的小姑娘都喜欢他,那嘚瑟样把爷爷奶奶逗得笑死了。”
说起许眷顾,许母的音调都扬了几分,凝顾不免有些触动,声音也不得不开心起来,“打架子鼓是挺帅的,招人喜欢。”
俩人又聊了几句,突然门口传来敲门声,声音大得连电话里的许母都听到了,“凝凝,谁在敲门?”
凝顾的房门敞着,门框边倚着一个少年,黑发微卷,额间的发丝盖过眉间,顺着狭长的眼尾弯成一个幅度,刚好没遮住他的眼睛。
“妈妈,是阿深叫我,我先挂了。”
许母似乎顿了顿,随后应道:“好,你去吧。”
“妈妈再见。”说完,凝顾挂断电话。
见她挂了电话,宋壶深也不进去,故意站在门口遥遥的喊:“姐姐,你过来一下。”
没干的发丝水珠滴滴答答,把布沙发滴湿了一大块黑印,凝顾扯着毛巾擦发尾,起身朝他走去。
她走近,“怎么了?”
宋壶深手里拿着一包小饼干,已经打开了,放在她鼻间,“你闻。”
凝顾凑近闻了闻,疑惑:“闻什么?”
宋壶深:“有没有一股板蓝根的味道?”
小姑娘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拿过他手里的小饼干,上面正儿八经的印着芝士海苔味,怎么就扯上板蓝根了,板蓝根招谁惹谁了。
“你是不是自己上火,吃什么都像板蓝根?”
舞团的表演是白天进行的,凝顾的团舞排在后面一点,即使是白天,轮到她上台也已经到了下午。
四小天鹅是传统芭蕾的经典剧目,经典之所以是经典,就在于即使科普不够大众化,依然可以凭借交响音乐、洁白的裙摆、跳跃灵动的舞步,虏获一众大人小孩的心。
努力的汗水是有回报的,舞台上四个人配合极佳,虽然舞蹈技术上不完美,但胜在年轻的蓬勃朝气,依然是完美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