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机,手机的短信就像爆了似地进来,也难怪,她有多久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了。按理说,程子恩对她也不赖,至少在她没有开口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替她想到了,简俏不知道还能抱怨什么。
很多都是垃圾广告短信,还有几条学校里的,最多的就是赵静瑶的,不过后来在网上跟她取得联络之后就没有再来了。
而其中有一个陌生的号码一条陌生的短信却让简俏彻夜未眠:俏俏,这个周末我在老地方等你。
信息发来已经是上上个星期了。她出事的那个晚上。也就是说她没有赴约。但是她想不起来这个老地方是谁,等她的人又是谁。
拆了石膏的简俏就像撒欢的鸟儿,在夏雨的办公室内来回跑。
夏雨仿佛自己的心儿碎了一地似地捧着那些石膏,愁眉苦脸:“你就跟你老公说是你自己敲掉的吧,跟我没关系。”
简俏很有义气的拍拍自己的胸脯:“放心,一切有我,天塌下来我顶着。”她说的豪气干云,夏雨却不怎么相信。
他收拾满地碎片道:“虽然拆是拆了,但是还没有全好,不能用力,更加不能做剧烈危险的动作,你明白吗?”
“明白。”简俏感激涕零的看着他,她终于脱离伤兵一族,“那我先出去溜达一圈啊。”
夏雨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怎么都觉得自己的脖子不太牢靠。
没有了石膏腿啊,人生一下子就明亮起来了,看大热的太阳都觉得特别的亲切,高兴的简俏想大声歌唱。
刘蓉给她打来电话,说是到a市了,晚上就聚聚,地点是在a市著名的一家ktv,还有几个大学同学,就算一场小型的同学聚会。
简俏说好,完了就回了家里。程子恩一早就出去了,不过没交代什么时候回来。临出门的时候,她想了想,给程子恩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去参加同学会,晚点回来,不用管她了,晚饭自己解决。
好久他都没回应。简俏想着他可能在开会,等开完了自然就看到了,也没多想,就出了部队去。
门口站岗的警卫是认得她的。简俏说要出去也没有阻拦,可是这里是郊区,根本没有出租车经过,而且她的脚也不适宜走太多的路。
警卫让她等等,没多久果然开出来一辆车子,是炊事班的师傅们要去买东西,简俏二话不说跟着上了车,师傅们人好,问她去哪里,到了指定地方才给她放下。
简俏多番感谢下了车,往里面走去。
刘蓉已经到了,出来迎接简俏。
四年的同窗情谊,分离之后第一次见面,别提有多亲切了。扶着彼此的胳膊喳喳呼呼。
“哎呀,蓉蓉,你现在越来越有女强人的架势了。”简俏看着一头长波浪精干却不失妩媚的女子说。
刘蓉勾着她的肩膀哪里走:“嘿,瞧你说的,搞得我都要嫁不出去了。做主持人的啊,不穿的漂亮点怎么行呢,我容易嘛我。倒是你,没怎么变。”
“你就直接说我土吧
。”简俏笑拍她的背。
“哪有啊,我就随便说说嘛。”
“还有谁来了?人多吗?”
“没多少,就班长和三个同学。”刘蓉说着,就推开了包厢。
简俏一进去就看到他们已经玩开了,四个人玩骰子,不亦乐乎。
“看看谁来了。”刘蓉把简俏往跟前推。
“哟,俏俏来了啊,快坐,快坐,”立刻有人给她让位。
多年未见,生疏难免,可是好在很快又熟稔起来。聊着四年弹指一挥的时光,他们才知道有些记忆是不能被代替也不能被复制的,那些年少轻狂已经远去,只余下一片唏嘘和叹息。
不知是谁起了头,问简俏:“俏俏,你跟曾御冥怎么样了?你们结婚了吗?我们可是很看好的哟。”
她跟曾御冥?她还没反应过来,刘蓉已经接口:“小猫,水果没有了,你再去点一个吧。”她对说话的女子使眼色,她再笨也看出了猫腻,打着哈哈站起来。
没多久,简俏借口去洗手间也出去了,她要找她问清楚!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与曾御冥真的有过去,惟独她忘了?
曾御冥从人堆起站起来,推开杯盏交错的应酬,苏曼问他怎么了。
他说出去上个洗手间透透气,苏曼想跟出去,可是碍于在场谈生意的人太多,她就让他走了,嘱咐他快点回来。
曾御冥离开烟雾缭绕的包厢,甩了甩头,与迎面走来的女子擦肩而过。
简俏的脚步下意识的停住了。而曾御冥也屏息站在那里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