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逃虚和尚——”
小沙弥继续道:“师傅说了,他要看着李唐的灭亡——”
此言一出,不只是天乙勃然大怒,其他的文武百官纷纷指责惧死和尚不知好歹。
这是刑部尚书出列:“陛下——这惧死和尚口出狂言,诅咒我李唐王朝,按令当斩——”
“还请陛下下令,当场斩首——”
这时李浩忍不住,不顾李永的阻拦,上前跪下:“父皇——”
“这是逃虚大师遗言,并不是惧死所言,他只是在逃虚大师传话,罪不至死。而逃虚大师已死,父皇不必与一死人计较,不然便是失了身份,让世人看不起——”
“父皇三思啊——”
李浩劝阻,但是天乙皇帝并没有听进去:“滚——”
“今日这惧死和尚必死——”
逃虚和尚让惧死如此所言,便是在讽刺天乙皇帝,天乙皇帝怎能不动怒。
逃虚和尚知道自己寿命将至,便起身入宫面圣,希望劝诫天乙皇帝不再迷恋追求长生。然而天乙皇帝并没有听进去,依旧我行我素,荒废朝政。
李浩依旧跪在地上:“父皇三思啊——不要造此杀孽。”
明道先生、伊川先生也出面劝阻:“陛下三思——”
“朕主管万物生灵之死,一个小小沙弥也敢口出狂言,诅我王朝,不杀他,何以平百官之怒。”
“你号惧死,不知道你到底怕不怕死——”
惧死和尚用稚嫩的声音:“死有何惧——方生方死。有人死,重于泰山;有人死,轻于鸿毛——”
“今日惧死不惧死,只愿陛下回头是岸——”
这时那个小沙弥忽然起身,一头撞向台阶之上,立即血溅三尺。手中佛珠也应声散落,丝线崩断,佛珠在地面跳跃。
文武百官一脸惶恐,站在台阶之上的王止被溅了一身的血,还有血溅到了天乙皇帝的龙袍上,有一滴血溅到了天乙皇帝的鼻尖上。
一时间天乙皇帝愣在原地,一时间场下大乱,众人慌乱,贴身太监急忙递上手帕。但是天乙并没有去接过手帕,而是失了神,许久才反应过来。天乙皇帝摆摆手:“厚葬他,勇气可嘉——”
“起驾回宫——”
这时天乙皇帝才接过手帕,擦拭去鲜血。
这时刑部尚书下令:“庆寿寺有人对王朝不满,恶意诅咒,以下犯上,按律满寺抄斩——”
“将庆寿寺一众僧众拿下,打入死牢——”
还未走远的天乙皇帝回头:“不必——庆寿寺还是庆寿寺——为逃虚塑金身摆放在大殿——”
一时间文武百官一头雾水,但是也不得不听从天乙皇帝的命令。
李浩起身:“父皇这——”
李永:“父皇心中动摇了。这惧死和尚的名号便是逃虚大师对父皇的讽刺,结果惧死和尚不惧死,以死明志。这是逃虚大师的计策,希望可以警醒父皇,惧死和尚伟岸也——”
李浩惨笑道:“是啊——七八岁的小孩,尚且不惧死,父皇呢?更该思考一番。”
一番闹剧结束,十三层佛塔停工,为逃虚和尚塑了金身立于庆寿寺的大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