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菜陆陆续续上来,春兴要来公筷,照例埋头猛吃之前先给流光夹一大筷子。
青韶和春兴一起吃饭显然已经吃出了经验,菜一上来便抓紧下箸,严阵以待。
玹曜没有见过这种架势,也不习惯争抢着吃饭的氛围,总共没吃上两口。不过他也不强求,有就吃,没有就不吃。
流光看玹曜吃的局促,从自己盘中夹了一块排骨给他,和他解释道,“我们都抢习惯了,你别介意。”
春兴看到流光的动作,委屈的降低了速度,青韶趁势追击,得意的瞅着他。
眼看两人的筷子在盘子中越斗越激烈,流光赶忙叫停,一手压一双筷子尾,“你俩差不多可以了哈。”
青韶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浅浅一笑道,“见笑了,人家平时吃饭不是这样的。”
玹曜绅士的点点头表示了解。
流光,春兴和青韶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曾经历过沈怀信噩梦般的挑拣仪式。这是沈怀信培植死士的手段。
把所有女人和男人分别关在一个露天斗兽场里,每天只供应一顿馒头,若想吃就要抢,抢不到的要么饿死在里面,要么进春日宴参加另一种训练。
青韶是第二种,流光和春兴都是战到最后的第一种。
几人刚吃完饭,雅间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冲了进来,直直扑向青韶。
他眼睛紧盯着青韶,嘴里念叨着什么“美人儿,让我亲一口。美人儿,和我睡一觉。”
种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那男人还未近身就被离门最近的春兴制住,春兴下手毫不留情,一拳砸向男人眼睛,一拳砸向男人的嘴。
男人被打第一拳时就已经清醒了,嘴里念叨着是他喝醉了一时犯了糊涂。
春兴不为所动照着他的嘴又是一拳。
流光在旁边冷冷开口,“怎么?挨揍之后就醒了?挨揍之前怎么说话不知道过脑子啊?现在知道把责任推脱给酒了?晚了。”
男人道歉后见流光依旧不依不饶也火了。
“你什么态度!老子给你道歉是给你们脸了,一个妓女在外面还立起牌坊来了!你又是哪家的花魁,和青韶那小娘们都是看老子没钱才这副态度,要是对上有钱人不得巴巴上去舔去了!老子调戏你们是看得上你们。”
流光听到这些也不着急,冷笑一声,反而更加稳坐泰山。
“继续骂,我听听你这张狗嘴还能吐什么象牙出来。”
青韶听不得这种侮辱,上去就要打。
门外,这男人的同行之人扯着嗓子喊开了,“杀人啦!救命啊!大名鼎鼎的花魁青韶要杀人啦!”
“什么东西。”流光停在原地,让青韶先去里面避避。
“不用,这种事我出来一次遇到一次,这次干脆彻底闹大好了,你的软剑借我一用。”青韶冲流光伸出手。
“干嘛?你可千万别冲动。打他一顿出出气就得了,为这么个玩意儿赔上你一条命不值。”
“谁说这是一个玩意儿了,里头一个,门外喊的不是还有两个吗?我干脆也不活了,杀了你们三个,我一命换三命,算下来还是我赚!”
“青韶!”
青韶不为所动眼神坚毅,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势。
见流光不给她软剑,她干脆拔下自己头上一根簪子。
手起簪落,扎在了男人大腿根上。
男人发出一声嚎叫,拼命挣扎着想往后退,奈何身子被春兴制住,压根抽不开。
青韶一副疯了的架势把男人也看怕了。
他大声哀求,“姑奶奶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