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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你不止羞辱青韶一个人,你还侮辱我。”流光瞪视着王大福开口。
“没错,我记得很清楚,你对她说,你又是哪家的花魁,和青韶那小娘们都是看老子没钱才这副态度,要是对上有钱人不得巴巴上去舔去了!老子调戏你们是看得上你们。这是不是你说的!”青韶过耳不忘的本领在此时此地又派上了用场。
“我不记得了。但是我是醉酒也不是眼瞎,她长得平平无奇,也不值得我去骚扰她吧。”
场下哄堂大笑。
春兴眼神更冷,戾气外露,手紧紧握住匕首柄,全身像绷紧了的箭,仿佛下一秒就要离弦而出,将面前之人碎尸万段。若是眼神能杀人,那男人早死了千百万次了。
流光的手抚上春兴握住剑柄的手。春兴的手冷的吓人,不像平时,他的手都是暖的,这次可能是因为气血全冲脑袋上去了。
“我听那男子说的挺有道理,那小娘子并不是多漂亮,也就平平无奇吧,人家随口一说,她还当真了。”
“不能这么说吧,任哪个女子被这样羞辱都会生气当真吧。”
“她长那样,那男的这么说都算抬举夸奖了。”
“脸确实平平无奇,就是气质不错。”
“何止平平无奇,长得一点都不好看。”
台下,不知何时发展成了对流光容貌的审判。
台上,气氛简直称得上千钧一发。
“我长得是美是丑并不重要,重点是你说过那句话,对我构成了侮辱。这句话我们在场三人都能证明,还有一个没有动手的男人也听见了。雅间外有更多证人。我们动手并非无凭无据,实在是被逼太甚。”
“大人,醉酒胡言岂可当真,谁这辈子没说过几句糊涂话。”
流光:“不必拿醉酒当借口,给你一拳你可是醒酒醒的比谁都快。”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这男的还有点欺软怕硬啊。”
“肯定的,那么多雅间他不闯,偏偏闯进花魁的雅间,他存着什么心思他心里清楚。”
“打他一拳就醒了,可不是欺软怕硬的吗哈哈哈哈哈。”
男人听着哄笑声,脸上有点挂不住,嘴上愈发刻薄,“醉酒并不是眼瞎,我喝糊涂骚扰花魁很有可能,骚扰你,绝不可能。”
春兴听得再也忍不住,拔出匕首就往前冲,大有不管不顾的架势,流光拽着他胳膊拼命拦。
那一瞬间,流光有种荒唐的穿越感,总觉得此时此地不应该出现此种情节。
县令看到匕首,站起来后退几步,拿着惊堂木往桌案上扔;对面男人看到匕首,吓得往外跑;拿着杀威棒的衙役,将棒子竖在身前,一副想打又不敢的样子。
公堂一时乱成一团。
“今日这公堂好生热闹。”门外人还未至,声已先行。
流光惊奇的向外望去,竟看到人称断案一把手的大理寺大理正大人,元恪正。
他一身黄色锦衣,五官俊美,唇瓣含笑,说不出的雍容雅致。
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年轻的男子会是专门负责审理中央百官与京师徒刑以上案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