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季尚为傍晚时来过一趟,带着自己的小女友。
&esp;&esp;陈娇离婚后就将季初冬的抚养权交到他手中,兴许是想到,他摆着一个父亲该有的态度,叮嚀着季初冬。
&esp;&esp;可说得再多,季初冬都只在里头听见同样的意思。
&esp;&esp;「长大了,可以养活自己了。」她开口,打断了季尚为长达十分鐘还未结束的演讲。
&esp;&esp;「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陈娇早就说过同样的话了。」只不过一个说的比较直接,另一个说的比较隐晦而已。
&esp;&esp;「你爸爸他,也是担心你,你还那么小就要学会独立,做家长的总是比较紧张。」说话的是季尚为身旁的女人,那是他爱情长跑七年的小女友,从花样年华的十八岁跟着他到了现在。
&esp;&esp;「这担心来的可真迟。」季初冬讽刺地笑,能不迟吗?
&esp;&esp;过去几年她一个人生病倒在家中,是她自己照顾自己;她一个人在家中饿着肚子,是她看着书学习如何下厨;她一个人在狂风暴雨的天气里奢望着亲人的爱,是她在无数次失望中慢慢学会了坚强。
&esp;&esp;这些年来,她都一个人撑过来了,如今才在担心,假惺惺的作态实在令人想吐。
&esp;&esp;「爸爸确实很失职,我知道。」季尚为拿出了钥匙串,将上头一把钥匙拿了下来放在小桌上,「我和你阿姨不久后也要结婚了,会有自己新的家庭,这间屋子我也过户给你了,也匯了一笔钱在你的户头。」
&esp;&esp;季初冬盯着那把钥匙,嘴角扯了扯。
&esp;&esp;「你以后有事情解决不了,可以来找我们,我们一定会帮的。但初冬,你要知道,爸爸也需要新的人生。」
&esp;&esp;「哈哈哈……」季初冬笑着拍手,在两人不解的眼神下,她说:「终于知道陈娇为什么都说你双面了。」
&esp;&esp;「你什么意思?」
&esp;&esp;「陈娇那女人时常疯癲,疯起来连你都骂,说你满嘴胡话又甜言蜜语,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是个胆小无能只会靠妈的没用男人。其实我觉得她说的话或许只有一半能信,毕竟她都疯了,那张嘴讲出口的话没有一句能听。」季初冬弯着身,将小桌上的钥匙拿到自己手中,「可你说一做二的行为比她还要令人不耻。」
&esp;&esp;这钥匙就是证明。
&esp;&esp;嘴上说着互相帮忙,但实则却是划清了界线。
&esp;&esp;「你爸爸也是有苦衷的。」女人开口想要解释,季初冬直接用行动表示,她累了,不想听了。
&esp;&esp;说再多也无益。
&esp;&esp;事情早已定好的结果,如今都只是捧场做戏。
&esp;&esp;把季尚为两人赶走后,季初冬摩擦着一点使用痕跡都没有的钥匙,疲惫的闭起眼。
&esp;&esp;虚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