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华一旦想起此番是任务,这嘘寒问暖便从未落下,衣食住行更是将他照顾的十分妥贴,过于的殷勤,令司长云倒生出几分无措。
期间,不乏有许多的魔教的人来瞧瞧热闹,但都被许长夜给打发走了。
司长云问起席延,霓华沉着眉目,她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自从司长云来到了魔教之后,她便许久的没有见过席延了。
霓华想了想,她还是不认为他在吃味,所以她找了个理由,随后又说道,“我不知道,或许师弟在忙。”
随着霓华的话音落下,她屋顶上望着月亮的身影身体晃了一下,见着了她与师兄之间的亲密,又听着她语气平淡的提起自己如同提起一个陌生人,席延轻轻的嘲弄的勾起了嘴角,悄无声息的融入了夜色之中。
…………
夜幕低垂,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霓华的床前。梦中,她意外的又一次的踏入那片熟悉的迷雾缭绕的地宫,四周是冰冷的石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周围的环境变得愈发诡异。石壁上雕刻着古老的符文,散发出幽幽的蓝光,照亮了前方蜿蜒曲折的通道。
食尸魔死后,霓华时常感觉到有一双无形之手,牵引着她一步步堕落在虚幻之中,每一次在幻境中踏入这长长的玉阶之上,她的心都会被无尽的恐惧和不安撕扯,但在席延送给她的安魂玉之后,她从物理上战胜的这些梦魇。
再次见到这些场景,霓华的心中平静了许多。
“我不能只是被动地接受这一切。”她在心中默念,然后她召唤出了自己的清风剑,她在梦中展现出抗争的意志。随着这股力量的涌现,周围的迷雾似乎有了一丝松动,幻境中的景象也变得不那么真切了。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腐败的气息,偶尔传来低沉的回响,仿佛是地底深处某种生物的呢喃。
霓华一路沿着梦境中的指引往前走,她的视线穿过幽深的地宫走廊,最终落在了那座古老而阴森的祭台上。
祭台由不知年岁的黑石砌成,表面刻满了复杂的图腾和咒文,仿佛每一笔都承载着沉甸甸的历史与秘密。祭台之上,虚空中漂浮着淡淡的磷火,它们围绕着一个个模糊不清的身影,那是无数未能安息的怨魂,它们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苦难与绝望。
在这一切的中心,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大祭司站立着,“他”似乎不是个人,只是一个扭曲的身影,“他”在昏暗的光影下显得格外高大而神秘。
大祭司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臂,向着霓华的方向做出召唤的手势。那手势简单而古朴,却仿佛蕴含着无法抗拒的力量,直击人心最深处的恐惧。
再一次挣扎着从梦境中醒来的时候。霓华看着微亮的天光,然后她抬头看着周遭,这一次,她的床榻上并没有出现那一块玉。
似乎自从司长云来到魔界之后,她就再也没看到过席延。
她低头出神的看着清风剑寒光闪烁的刃面,回想起幻境中的那一幕,霓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所有的梦境、预言、以及祭台,祭司的话语在此刻汇聚成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她,霓华,正是这场古老仪式中不可或缺的祭品。
她闭上了眼睛。
原来,魔教中人设在祭台竟然是设在食尸魔的地宫之下,这也为何实力强悍的四大魔君之一的食尸魔,死得如此潦草,因为这一切早有预谋。
食尸魔有一种特性,它死后,他生前所在的地方会弥漫出大量的对魔界有害的死气和怨气,蚕食人心,能令人敬而远之。
而从霓华说出“预言”的那一刻,已然成为他们眼中的肉中钉,眼中刺。司徒千寻不杀她,并不是对霓华感兴趣,而是这女魔头想钓出站在霓华身后的幕后之人。而魔尊想拉拢霓华,是因为他认为,他和霓华的幕后之人有着共同的目标,所以他会保住自己。而与此同时,司徒千寻他们见魔尊此番作态,便误以为,此事和魔尊也有牵连。
细一琢磨,霓华慢慢回过点味儿来,她发现自己歪打正着,让各方的势力投鼠忌器,不敢动自己。
至于所谓的“祭品”,看来,她得准备一下,去一探究竟。
司长云听到了清风剑的灵力波动,急匆匆的赶过来霓华的屋子里来,临进门一脚,他却见的门口处早已立着一人,正是许久没见的师弟。
司长云愣了一会儿,细细的打量着席延,见他面色古怪,倒是冲淡了许久未见的陌生感,他不由得问道。“师弟,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