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可怎么记呀?”白石子发了愁。
莫残眼睛望着墙上的挂图,心思却飞到了别处,经络穴道他早已倒背如流,无需再记了。听其他师兄之间议论,玄天气功共有七层,真武道观门中,天虚真人可能达到了第七层,当然谁都没见过。清虚道长和师父真阳子同为第五层,而大师兄白朴子已经达到了第三层。据说当年叛教的苗凤麟是个武学奇才,只用了十几年工夫就练到了第六层,是百年来唯一的一个人,可惜被逐出师门,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莫残想武功再高也抵不过人心险恶,苗堂主不就是遭到了薛管事的暗算么,看来做人要低调才行,知道的也要装不懂,武功高也不要全部显露出来,这样才有回旋余地后发制人。金丹子的武学造诣应该是很高了,自己修行“缩胎散气功”便深有体会,即便如此,他还不是被穿了琵琶骨武功尽失么,虽然自己不知道内中详情,总之做人不能太张狂。
清晨,大殿上香烟袅袅,气氛肃穆,今天是考验师兄弟们功课的日子。
真阳子摆摆手,白朴子站在师父旁边开口叫道:“白石子出列。”
白石子战战兢兢的立在了殿前,道袍下摆在微微颤抖。
“足太阴脾经的循行路线和二十一个穴位都是哪些?”白朴子提问道。
“足太阴脾经的行走路线是。。。。。。是始于隐白、大都、太白,还有公孙和漏谷,再接下来是冲门、血海、大包、胸乡和。。。。。。对了,是三阴交。”白石子满头是汗,结结巴巴的回答着。
真阳子坐在那里直皱眉头。
白朴子大声喝道:“错啦,顺序颠倒,丢三落四,重新回答。”
白石子以道袍袖子揩去额头汗珠,定了定神重新回答,但仍是只想起来十余个穴位,其余的死活也记不得了。
“下去吧,继续做功课。”真阳子道袍一挥。
“白赤子出列。”
莫残站了出来。
白朴子继续提问:“哪条经络称之为‘阳脉之海’?”
“任脉。”莫残抢答道。
队列中爆出一阵窃笑声。
白朴子把脸一板,扭头望了下师父,见真阳子正面露微笑,于是又接着提问:“足阳明胃经起于头部哪一个穴位?”
“起于头部环跳穴。”莫残回答道。
众道士顿时哄堂大笑起来,连白朴子也忍不住“噗哧”一声乐了。
师父真阳子的脸立时拉下来了,揶揄道:“白赤子连脑袋屁股都分不清楚,就凭这种白痴还想学玄天气功?退下去吧。”
莫残退回到队列里,白石子拽拽他的衣角,一脸的同情。
接下来是检查其他师兄弟的玄天气功进展情况,莫残和白石子不够资格在场,因此回到了道舍。
“师弟呀,你怎么把环跳穴弄到头上去了呢,师父说你是白痴,更加不会传授玄天气功给你了。”白石子惋惜的说道。
莫残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当时想到的就是环跳穴嘛。”
“这下惨了,咱俩都通不过这次考试,又要挨大师兄骂了。”白石子发愁了。
中午时分,师兄们都兴高采烈的回来了道舍,他们每个人都通过了,得到了师父的赞许。他们看到莫残一脸的无所谓模样,都笑他白痴,把屁股上的环跳穴安在了脑袋上。打这儿以后,除白石子外,其他师兄都喊他“白痴子”,竟无人再叫白赤子了。
这一日,大师兄白朴子向大伙宣布说:“众位师弟听着,明年的武当山祭月朝科比武会试,师父吩咐大家提早做好准备,刻苦练功,到时候在武当山上别再出丑,连那些女弟子们都瞧不起我们。”
师兄们听到后个个面现愁容,莫残感到很奇怪,于是小声询问白石子。
“每到比武会试的日子,本来在山上呆了两年能出去玩玩谁都想,而且还能看到五龙观的那些女弟子。但是历次的比武会试,真武道观从来就没有赢过一场,因此不单是我们,连师父和师祖同样也都没有面子。所以,师兄们又想去,又怕再次输,每个人心里都很纠结。”白石子说。
“比武会试都是些什么人上场呢?”莫残问。
“都上场,我们和五龙观的弟子先是分组比试,胜者进入下一轮。”
“师父也上场吗?”
“要上场,但只和五龙观的同辈师兄弟比试。”
“那咱俩呢?”
“当然也要上,去年我就被五龙观的女弟子在屁股上踢了一脚,摔得灰头土脸的,唉,丢死人了。”白石子嘻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