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泰其实已经猜到自己的命运会是如何了,可他能怎么办呢,他的父亲已经死了,死的毫无波澜,连葬礼都没有,跟着那几百人一同扔在了乱葬岗。
影刃的手段他已经见识到了,生不如死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词语,他切身的体会到了。
“一年多以前,我跟父亲说想要个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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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清晨,一位蓄着胡须的老者正端坐在一张简易的木椅上,双眼微闭,摇头晃脑地聆听着学子们的背书声。
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斑驳洒在简朴的学堂内,学堂虽简陋,但干净整洁,几张木质课桌摆放的整整齐齐,上面放着些泛黄的书籍。
墙上挂着一块破旧的木匾,上面用苍劲有力的字迹写着“学无止境”四个字。
下方的学子们有男有女,年龄大小不一,穿着朴素又普通,衣衫上还能看出劳作时留下的痕迹,显然都是些普通家庭的孩子。
“陆夫子,陆夫子!”学堂外传来声音,打断了学子们的读书声。
陆夫子起身,扫了一眼伸长脖子凑热闹的孩子们,戒尺在桌面上敲了两下。
“都继续读书,老夫出去看看。”
说罢,便起身出了学堂。
学堂外站着一对儿夫妻,两人都膀大腰圆,是县里的屠户,身后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孩子眼睛有些红,好像刚刚哭过。
“老夫陆谦,二位找老夫是有何事啊?”陆谦拱手问道。
夫妻俩也回了一礼,女人道:“我家这孩子非要闹着上学堂,家里的活还没干完呢,你说这孩子。。。。。。我们夫妻俩也是实在没办法,不答应他,这孩子就要死要活的闹。。。。。。”
陆谦呵呵一笑:“孩子有求学之心是好事,莫要压抑了孩子的天赋。”
男人道:“是是是,陆夫子说得对。”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又说:“听闻陆夫子行善,对许多孤儿都是免费教导。。。。。。”
“孤儿是免费,有父母的孩子们若是想学,也只是给孩子提供书本和笔墨纸砚钱罢了,老夫不要。”
夫妻俩面面相觑,交换了一下眼神,男人又道:“陆夫子,是这样,我们家里也实在是揭不开锅了,这几年失踪的案子越来越多,大家伙都害怕得很,买肉的人也越来越少了,要不是我家这小子一哭二闹三上吊,说什么我也不会来麻烦陆夫子。”
“孩子想学,买些最普通的笔墨纸砚而已。。。。。。”陆谦也很是为难。
男人见状,拉着男孩就走:“陆夫子不管你,赶紧回家吧,谁让你爹娘还没死呢!”
男孩哭的撕心裂肺,边哭边回头看着陆夫子的方向,小手还伸着,仿佛是想伸长手臂抓住陆谦,稚嫩的嗓音还在喊着“陆夫子、陆夫子!”
女人厚实的巴掌拍在男孩儿手上,顿时红了一片:“鬼哭狼嚎什么!你就没这个命,读书是富贵人家孩子干的事儿,你就认命吧!”
陆谦看着男孩眼泪汪汪的模样,叹了口气,又道:“等等。”
屠户夫妻俩停住了脚步,却没回头,似乎是在等陆谦的下文。
“孩子既然如此好学,以后老夫给他提供笔墨吧。”陆谦忧愁道。
夫妻俩立刻回身,喜出望外的又走回来:“陆夫子您真是个大善人啊!”
女人也道:“都说陆夫子心怀天下学子,我一开始还不信,现在我算是信了,陆夫子果然是文学大家!”
陆谦看着翻脸比翻书快的夫妻俩,也不想多说什么,摸了摸男孩的头道:“日后跟着老夫要好生学习,可能做到?”
男孩终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用衣袖抹了把眼泪道:“能!学生一定跟着夫子好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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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陆谦和陆屿、陆婷三人围在一起吃饭,桌上的饭菜并不丰盛,只是些清粥小菜和几个粗面馒头。
陆屿道:“爹,听说您今日又收了个学生,还是您来提供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