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村长见三叔皱着眉头嘀咕着,他也听不清,只好出声询问:“三叔,你在想啥?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吗?”
马三叔不答反问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这场雨实在是来的不是时候?”
马村长不解的说道:“咋不是时候?咱们也管不住老天爷啊,他啥时候想撒尿,咱们也不知道啊!”
刘同喜也在一旁点点头。
马三叔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场雨怎么偏偏就赶在要烧棺材的时候,就突然过来了。”
马村长还是那句话:“是觉得老天爷在跟咱们对着干,可是天有不测风雨,想必也只是个巧合。”
“但愿吧……”马三叔微叹一声,如果真是马村长所说的巧合,他倒是不怎么担心,可如果这场大雨,真的蕴藏着一场阴谋,事情可就严重了。
外面的暴雨不减,狂风还在怒吼,马三叔又坐不住了,他将烟袋锅子递给了马村长,自己颤巍巍的走到门前,看着外面的雨已在院子里有了一脚深。
院子都比街道要高出一些,院子里的水也都向着街道急速的流淌着,但奈何雨势太大,院子里还是积了水。
马三叔只觉心中愁云惨淡万里凝,但对于这种天气,也实在无可奈何。
马三叔不住的哀叹。
“三叔,别愁了,地里的麦子能保多少,算多少吧。”马村长将屁股在板凳上转了个圈,对着门口的马三叔轻声安慰了一句。
“哼哼……”马三叔在心里苦笑一声,然后说道:“这场雨,肯定会让熟透了的麦粒,泡生芽的,早知道这样,前些日子就该收了的!”
马村长也是一阵苦笑道:“这玩意儿又不是能够阻止的,算了,下半年节约一下吧,应该能坚持到八月十五吃棒子(玉米)。”
这时,刘同喜也坐不住了,他起身来到门前,焦急的看着外面的雨势。
马村长看着着急的刘同喜说道:“同喜,你要走?再停会儿,等雨势缓点!”
刘同喜愁着脸道:“俺担心老婆孩子,俺家二妮子最怕打雷天了,也不知道这会儿吓成什么德行呢。”
马村长摇摇头道:“你家海凤不是在家嘛,应该没啥问题,你别担心了。”
马村长一边安慰着刘同喜,一边来到两人身后,他也担心这雨会对屋子有些摧残,毕竟他们的屋子都是用泥土加麦秸糊的墙,这要是雨再大点,风再大点,直接墙皮都能打湿了。
“俺担心房子会不会被泡塌!”刘同喜眉头紧紧的皱着。
马村长也点点头:“俺也担心这个,要不,你穿上俺的大雨衣,回去看看去!好好检查一下房子,实在不行,就把一家老小弄棚子底下,就算塌了,也砸不“坏”人。”
马村长说话还是很讲究的,他宁愿说砸“坏”人,也不能说砸“死”人,毕竟有些人说破嘴话,很容易成真。
刘同喜感激的说道:“那感情好,俺就回家看看,如果没事,再给你送回来!”
马村长点头道:“行!”
秀英很知趣的去里屋将马村长的雨衣给拿在了手里,其实这雨衣,就是秀英用油布给缝的,虽说不能抵御寒冷,但也可以抵御雨的拍打。
刘同喜穿上雨衣后,将后面的帽子掀到了头上。
马村长两口子关心的说道:“你慢着点,当心院子里滑。”
马三叔说道:“喜子,回去了,就别再来了,照顾好一家子,天晴了再还雨衣。”
“俺知道了!”刘同喜答应了一声,随后一脚就迈出了门,接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就出了大院门。
马三叔摇了摇头,又是一阵叹息。
秀英说道:“三叔,您还是坐会儿吧,这会儿也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