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谎!”丁胜玫的眼神从冰冷漠然变为释然,看破了崔光熙的谎言让丁胜玫放下了对他的最后一点情义。
“光熙,在宝珠失踪的那几个小时,你不是在家等她。你是在为自己以后打算,你想保持自己优渥的生活,所以你打起了那些珠宝首饰的主意。”
“你从医院回来,见我铁了心要离婚,拿走那些珠宝首饰在你看来更是理所应当。只不过你还是怕的,所以制造出家里进贼的假象,想把脏水泼别人身上。”
“可是你太自作聪明了,光熙,你难道忘了?家里的密码锁要先输旧密码才能改新密码。”
崔光熙的脸色变得难看。
他想过要垂死挣扎,可丁胜玫分析头头是道,缜密细致,把他所有的后路都堵死了。
“光熙,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吧!我会去警察局撤销这次的珠宝失窃案。”
丁胜玫拿着崔光熙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视线落在离婚协议书上,却看不清这份协议书上的任何一个字。都说结婚是两个家庭衍生一个小家庭,而离婚便是自断手脚,剥皮拆骨。离婚于丁胜玫而言是卸下肩头重担,搬开脚上巨石。
她松口气的同时心中又不免迷惘,这迷惘中不知如何与崔宝珠解释占据了大半。
丁胜玫收好离婚协议书,拿起钥匙出门去接崔宝珠。
乔明芙带着任星野到了湿地公园,乔明芙找个的洗手间换下了身上长裙,t恤短裤拖鞋搭配让乔明芙感到一阵轻松。她拿出风筝,让任星野拿着线在前面跑,没一会,风筝借着风的力量越飞越高,风筝在空中舒展开体型,是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蝴蝶,任星野的心情也像风筝一样舒展开来,在草地上一边跑一边大笑。
任星野直跑到饥肠辘辘才肯停下来,乔明芙准备的饭团派上了用场,任星野一口气吃了四个,又喝了瓶奶,打着饱嗝往的草地上躺,望着蓝天白云,任星野忽然喃喃自语道,“如果爸爸在就好了。”
乔明芙心中一痛,孩子依赖父母本是本能。这本能也促使他总是能原谅父母。乔明芙却能看清的任威的暴怒下掩藏的其实是对她的轻蔑。
“爸爸不在,星野不是也很开心?”
任星野拔了根草叼在嘴里,双眼望天,他只知道今天是任威第一次骂他,却想不到乔明芙的心里发生了怎样剧烈的变化,“如果爸爸在的话,我会更开心。”
“没有人会一直陪着你,妈妈也不能,所以星野要有让自己开心的能力。”乔明芙愣了一下,曾几何时,她也把自己喜怒哀乐都寄托在任威的身上。
从幼儿长到成人需要十几年的时间来成长发育,但人精神上的成长自立只需要通过一件事,甚至一个瞬间。
星野走失的那个雨夜,久拨不通的电话,乔明芙丢了对任威的依赖。
任星野从草坪上翻身坐起,他对父母之爱渴望,因此也衍生了他对父母的态度的敏锐感知。
“妈妈,你不想要星野了吗?”
乔明芙赶忙抱住任星野,“怎么会?”
哪怕得到了乔明芙的保证,任星野胸膛中的那颗小心脏仍是不能落地。他伸出双手抱紧了乔明芙。
任星野玩累了,早早的就睡了,不过睡的并不安稳。乔明芙在他床边陪了一会,倚在床边疲乏的身体传来阵阵睡意,乔明芙正要回自己卧室睡觉,睡着的任星野突然高抬双腿,重重落在床上,乔明芙被吓了一大跳,转头看去,睡梦中的任星野头左摇右摆,眉头紧皱,嘴里呢喃道,“爸爸,我可以的,别骂我,别怪妈妈。”
梦中的任星野很是不安,他的身体不时扭成怪异的模样,双手举到空中抓握着,乔明芙握住的人任星野无处安放的手,眼睛不自觉的湿润了,“妈妈在这里,别怕,妈妈在这里。”
任星野的嘴里兀自呢喃着,“别怪妈妈,别怪妈妈。”
乔明芙心中一痛,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抚他额头,他的眉心仍紧紧皱着,在睡梦中都不曾散开。
“爸爸,别骂我,我爱你。”任星野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一双小手缩在乔明芙的手中,小脸上满是依赖,任星野对任威陪伴的渴望,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可“我爱你”这样亲密的话,任星野只能在午夜梦回时吐露。乔明芙打开手机,找到任威的电话,正想拨出去时又停下了手。
从她带着星野离开马场到现在,任威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连条消息都没有。
乔明芙将手机丢到一旁,将任星野抱在怀里,轻轻唱着哼孩子的歌谣,任星野在她的怀里逐渐安稳下去,乔明芙眼中汹涌的热泪消失不见,明亮的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火炬。
周一的早晨是最忙碌的,舒斯泽和舒海林两人在洗漱,钱秀莉已经做好了早餐,热牛奶,荷包蛋,香煎小笼包,皮蛋瘦肉粥。舒海林和舒斯泽一前一后在餐桌旁坐下,舒海林拿起热牛奶就喝,然后再咬一口荷包蛋,吞一个小笼包,再嘬一口凉的正好的爽口落胃的粥,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热牛奶给舒斯泽嘴唇镶了一层乳白色边,舒斯泽放下牛奶,见餐桌上的空位,忙下桌去把还在厨房里忙活的钱秀莉拉出来。
舒海林一边吃一边叫舒斯泽快点吃,舒斯泽应着,又招呼钱秀莉快吃。舒海林吃饱了把碗筷一放,朝卧室走去时还不忘吩咐钱秀莉,“我的包和鞋给我准备好,再给我泡一杯菊花茶,加点决明子,水不要太烫。”
钱秀莉放下咬了一半的包子,把包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把擦的铮亮的皮鞋放在门口的地毯上,她还把皮鞋的口松紧调到最合适的宽度,舒海林不需要弯腰动手一脚就能蹬进去。钱秀莉做好这些,刚在餐桌旁坐下,卧室里的舒海林又喊道,“白背心在哪里?”
钱秀莉放下手里凉了小笼包,快步走到卧室从抽拉柜子里拿出一件纯白整齐的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