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会影响全国。天津、北平和其他各大城市、中小城市的银价物价也会紧跟着暴涨。最近,上海周围几个省每天都有电报来催问:解放才几天,上海的人民币跌得这么快,叫我们怎么稳定市场?
会议讨论的结果,决定“先礼而后兵”,行政措施、经济措施一起上。
6 月5 日,财委向上海市场集中抛出了10万块银元,看看能否使银元价格回跌。结果杯水车薪,10万银元被一吸而空,银价依旧上涨,投机活动依然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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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上海市各家报刊、公私电台、影院剧场,发动了一场“反对银元投机,保障人民生活”的大规模宣传运动。成千的工人、学生在街上贴标语,说快板,演出活报剧,有的还当面质问和劝说银元贩子停止活动,声势不能说不大,但投机买卖仍在公开和暗地进行。
在大会上,陈毅一次又一次劝说和警告大搞投机活动的“阔佬”。
“我诚恳劝告你们赶快洗手不干!银元涨,米价涨,百物都要涨,这样下去上海人民是不会答应的,就会要求我这个当市长的采取断然措施!人民政府反对不教而诛,但如果教而不信,一意孤行,那就不要讲我没有警告过你们。”
可是投机者根本不听。
他们根本不相信共产党几个“土包子”能拿得出什么绝招。6 月7 日,银价已涨到了1800元。看来,这场“银市之战”非“升级”不可了,不动用人民民主专政的的国家机器是不行了。
6 月7 日晚上,华东局开会。即将率第二野战军西征入川的刘伯承、邓小平也参加了。会上,陈毅指出:目前这场“银币之战”已是一场尖锐的阶级斗争,我们必须采取果断措施,把主要投机者一网打尽,主要是要取缔操纵银元金钞的大本营证券大楼。这几天,我们已派人多次化装进入证券大楼,将上下内外各条通道和各种可能的逃路都检查清楚了,已拟好了一个周密详尽的方案,抓住这批人看来是不成问题的了。但麻烦的是:这批投机奸商多年来与一些民族资本家甚至与某些知名人士有交往,或沾亲带故。我们一旦采取强制行动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波动?到底对这批人是办还是不办?
最后,一向以办事果敢利落著称的邓小平拍了板,他爽快地说:“我觉得还是干掉它。有人要喊冤枉,不管它,谁个叫他违法投机?自食其果。共产党不能什么都宽大,否则还以为我们被几个投机者商人吓住了。我们自己有煤、有米、有群众、不怕它!”
作出决定后,陈毅又用电话报告了中央。12小时后,毛泽东亲自回话表示赞同。
6 月10日上午10时,由公安局长李士英、公安总队副师长刘德胜带领两营部队,400 名便衣公安人员,分5 路出动,突然包围并严密封锁了整座证券大楼,并宣布:立即停止一切买卖,不许进出,禁止打电话与外界联系,原地等候询问和搜查。楼内2000多人,立即愣住了。经过两天一夜逐个盘查后,先后释放了1863人,最后扣押了250 名主犯。
给投机好商当头一棒的消息,霎时传遍了上海。震动了江浙两省,震动了整个华东,影响波及全国。6 月11日,银元“袁头”从2000元猛泻至1200元,大米跌价一成左右。6 月12日,米价再跌一成,食油跌价一成半!
共产党的这一仗打得十分干净漂亮。31年后,一位工商界人士谈起这一事作时说:“就从查封证券大楼之后,我们开始相信共产党说话是算数的。
上海资本家第一次领教了共产党和陈毅的‘厉害’。大家暗地里告诫自己:向人民政府耍滑头,多半是要‘吃瘪’的“。
在查封了证券大楼后,“银币之战”并没有结束。 12 日,中国银行挂牌收兑银元,“袁头”1200元,“孙头”或“船洋”1140元,“鹰洋”或“龙洋”900元。同时限期收存外币,严禁其在市场上流通。货币投机的路一步步被堵死了。与此同时,中央对从全国各地调拨了大批粮、煤、棉花等物资支援上海。
之后,为了切实保证人民群众手中的人民币不因生活必需品涨价而贬值,陈毅和曾山、方毅等经过研究,决定在华东37个城市举办“折实单位”
储蓄。所谓“折实单位”包括4 样生活必需品的价格——中白梗米1 升、十二磅龙头细布1 尺、花生油1 两和普通煤255 球1 斤。这4 样东西的价格一有涨落,每一折实单位的牌价也跟着涨落。市民今天按折实单位的牌价将人民币存入银行,改天去取时,人民币数字会有所不同,但仍相当于存入时折合的同样数量的米、布、油、煤4 样实物,外加应得的利息。这样一来,职工的货币工资便能保值qi書網…奇书。“折实储蓄”受到了市民热烈拥护,他们踊跃储存。中国银行在开办“析实储蓄”的头3 天,就收存了30余万个“折实单位”。后来,职工的工资也按折实单位计算,保证工资能随物价上涨,使人心更趋安定,而且这种方法,在物质困难的情况下,对稳定市场起了极大的作用。
在稳定金融秩序的同时,人民政府又积极组织复课、复工,使失学学生回到学校,使失业工人回到工厂。不久新政府又赢得了反对帝国主义经济封锁斗争的胜利。共产党人在上海这个新的经济战线上初试锋芒,大开了眼界,增长了知识,取得了经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敌人制造的困难刚刚稍减,天公又不作美。7 月24日深夜,一场特大的台风挟着雷电暴雨袭击了上海,刹那间灯火俱灭,一片漆黑,到处都充斥着房屋的倒坍声和人们的恐叫声……陈毅连夜冒雨赶到市府办公室,小车不能开,乘大卡车走,最后大卡车也不能开了,他柱着一根棍子,赤足涉水到了办公室。很快他就查明了灾情:浦东海塘决堤,几十万郊区农民遭灾涌向了市区。市区水深数尺;棚户区房屋倒坍三分之一;几十万亩农田被淹……陈毅召开了紧急会议,决定在大世界设立难民收容所,井通令全市学校、电影剧院和会馆等公共场所安置难民,进行施粥和医疗;驻郊区的部队立即开赴决堤处,堵坝疏河,巡逻救护;市区部队火速出动,抢救灾民出险,紧急转运物资。陈毅力争把损失减小到最低限度。
但陈毅并不就此罢手。事后,陈毅追问:“为什么事先没有气象预报?”
细查之下,发现《解放日报》在灾前10天当中未登过一次气象预报。再进一步查的结果,发现公用事业的一个单位曾经上报过说太平洋发现台风,可能在上海登陆。报告送到了军管会办公室,却被一负责同志批上“保密”两字,被密存起来了。
事情清楚后,陈毅拿着这份写着“保密”两字的报告,语重心长地对干部们说:“空袭,不光是美蒋的飞机,还有老天爷的台风暴雨哩!飞机只能屙几个蛋,台风暴雨不但顶上来,还从地上翻江倒海一起来,比美蒋的飞机还厉害。要是我们早知道,采取预防措施,就会减少损失。管理大城市,我们确实没有经验,要对革命对人民负责,还得要学科学知识。这次事件是一个惨痛的教训,希望大家以后好好学习!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学习公用的应当成为电气工程师,学习工务的要成为土木工程师……只有自己先成为内行,才能懂得领导。”
前进的道路不是笔直的,战士们的思想在繁华的上海不可能不起波动。
随着的时间推移,在驻军战士中,有的觉得睡地板太不舒服了,就擅入民宅找好房子住;有的觉得身上黄里透白的军装太寒碜了,看到工人下班后着装讲究就眼红;有的认为自己流血流汗打下了上海,看到军管人员出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