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渐深,众人陆续散去,包勉亦携南宫清雪回到二楼雅间。而后,二人缓缓下楼,白芷、怜香、如梦、香雪赶忙趋前相迎。包勉望着四女,嘴角含笑,温声道:“四位姑娘,承蒙盛意相邀,如今夜色已深,本官与娘子这便告辞了,四位姑娘还是早些打烊歇息吧。”
四女听闻,纷纷欠身行礼。白芷朱唇轻启:“包县令和夫人慢走,今日多谢包县令为小店解围。”
怜香紧接着柔声说道:“愿包县令和夫人一路平安。”
如梦和香雪齐声言道:“恭送包县令和夫人。”
包勉和南宫清雪微微颔首,便带着包墨、锦瑟和霓裳转身离开了酒馆。
外面月色如水,清辉洒落在他们身上。包勉轻轻地牵起南宫清雪的柔荑,两人并肩走在寂静的街道上,身影在月光下渐行渐远。
包墨、锦瑟、霓裳三人静静跟在身后,“墨哥儿,锦瑟,你们瞧郎君和主母,真是一对儿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霓裳巧笑嫣然,美眸中满是欢喜,轻声说道。
包墨连连点头,应道:“是啊,主君和主母如此般配,真叫人羡慕。”
锦瑟也抿嘴笑道:“可不是嘛,看着他们这般恩爱和睦,真为他们感到高兴。”
此时,包勉和南宫清雪似乎听到了身后的议论,相视一笑,眼中尽是浓情蜜意,那神情仿佛能将这如水的月色都融化了。
一行人缓缓走着,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修长。不多时,便回到了县衙。
县衙的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回到住处,月光照得庭院温馨而宁静。
包勉和南宫清雪携手走进屋内,其他人也各自散去,忙碌了一天的府中渐渐恢复了平静。
次日一早,天空中飘起丝丝细雨,微风拂过,小院中的树叶沙沙作响。
县衙外,一辆马车稳稳停住。
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位身着华丽直裰、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男子身旁跟着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那管家撑着伞,小心翼翼地扶着中年胖子行至县衙门口。
“什么人?余杭县衙不得乱闯!”两名值守的衙役迅速上前,将这对主仆拦下。那衙役横眉怒目,语气严厉。
那管家连忙躬身,满脸堆笑回应道:“二位差大哥,烦请通传你家包县令一声,就说包县令的二叔特来探望。”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皆有犹豫之色。其中一个眉头微皱,迟疑道:“要不还是去通传一声吧?万一真是包县令的二叔,倘若你我怠慢了,那可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个衙役点了点头,说道:“行,那你在这看着,我这就去通传。”说罢,便匆匆跑进县衙内。
这二人正是包勉的二叔包海及包府管家包兴。
不一会儿,那衙役便跑了回来,说道:“包县令有请,二位随我来吧。”
包海和包兴跟着衙役走进县衙,一路上,中年胖子东张西望,眼中透着好奇,心中暗自嘀咕着这县衙的模样。
来到花厅,包勉正坐在案前,看到包海包兴二人进来,起身相迎道:“二叔,兴叔,你们来了?”
包海哈哈一笑,说道:“勉儿啊,许久不见,甚是想念,特来看看你。”
“包兴见过少爷!”包兴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说道,脸上满是恭敬之色。
包勉赶忙上前扶起包兴,笑道:“兴叔,您是长辈,快别如此多礼啦!”
待包海和包兴落座后,包勉随即吩咐丫鬟奉上香茶。包勉轻轻小抿一口茶后,眼中满是关切,问道:“二叔,家中母亲可好?二婶可好?”
包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回道:“贤侄放心,你母亲和你二婶身子都康健着呢。”
包勉微微点头,又道:“那二叔您客栈的生意怎么样了?”
包海放下茶杯,叹了口气说道:“唉,生意倒是还行,一个月也能有个一千多两吧,只是你二婶她……”包海说完,便欲言又止起来,眼神闪躲,不敢正视包勉。
包勉察觉到二叔的异样,他心中知晓,虽然自己二叔如今和以往不同了,但是自己的二婶李如烟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于是连忙严肃问道:“二叔,侄儿方才见您欲言又止,可是二婶出了什么事?”
“勉儿放心,你二婶……二婶她好着呢。”包海眼神飘忽不定,始终不敢正视包勉,心中似有万千纠结。
包勉看向包兴,随后面色一沉,问道:“兴叔,二叔他眼神涣散,还说没事?您且如实说来。”
“少爷……二!”包兴的话尚未出口,便遭到了包海的呵斥:“你一个奴才,休得放肆。”包海怒目而视,额上青筋暴起。
包勉见状,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喝道:“二叔,兴叔忠心耿耿,有话直说怎就不可?您这般呵斥,侄儿着实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