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笑道:“龙腾虎跃是不是?你回去腾跃粪坑吧。”
王先生抿唇浅笑,轻摇二郎腿,神情很是得意。
钱小晴突然发出一阵格格的笑声,笑声不高,却很刺耳。
张员外目光扫到钱小晴的脸上:“姑娘,你笑什么?”
钱小晴翘唇道:“我笑你先生居然连这种字谜也挂上大台?”
王先生脸色微变,怪声怪气地道:“你能解此谜?”
钱小晴神情倔傲地昂起头:“王先生的娘家姓熊,对不对?”
王先生睁圆了小眼,蓦地笑了笑,没回话。
这个字的谜底,果然是个熊字。
张员外故意搓搓手道:“不知姑娘如何猜得此字,是否事先得知王先生母家姓氏?”
钱小晴浅笑道:“孤月,乃月也,云脚,乃云字的下半部。
孤月伴依云脚下,即为熊字的左半首。残花,乃花头缺也(古花字头为花)。马蹄,乃为四点,残花并落马蹄前,即为熊字的右半首乃下部,故此,此字为熊字。”
全场人听得默然,此字原来如此之解,倒也精妙。
钱小晴晃着头,故意装出斯文兮兮的样子道:“王先生,这个熊字,不知猜得对不对?”
她不喜欢王先生的文人酸溜劲,和那股不可一世的得意神气,所以有意要气气他。
王先生扁着嘴,神情蓦地已极,不知如何回话。
张员外呵呵笑道:“奇才!赏银,赏银。”
钱小晴笑哈哈地走向香案桌。
王先生霍地从椅中站起,拍拍手,尖声道:“挂灯!”
大白灯笼徐徐旋转,一行黑字跃入徐天良眼帘:“春雨绵绵妻独宿。”
白色的灯笼,凄凉的字句,不祥之兆!
徐天良心弦陡然一震。
他正待要钱小晴离开,忽然,钱小晴嚷道:“这个字谜没什么了不起,他就会解!”
钱小晴说话时,手朝徐天良一指。
张员外、王先生、还有所有的眼光都倾注到了徐天良的身上!
衣裳褴褛的徐天良,一下子显得格外惹人注目。
张员外毗着嘴道:“他?一个叫化子也会解这灯上的字谜?”
王先生眯起了眼,摇着头道:“稀泥不可扶,朽木不可雕。一个叫花子也能解老夫的字谜,老夫还算什么字谜专家?”
徐天良原本不想去解这些无聊的字谜,听王先生这么一说,心中倒是激起一股傲气。
他斜横身子,走上前道:“这是个最简单的字。”
“最简单的字?”张员外带头呼叫出声。
这是王先生自备的字谜灯,张员外不知此字谜的谜底,但他坚信,王先生这样的字谜专家,决不会出最简单的字谜。
其实,张员外是领悟错了徐天良话中之意,徐天良说的最简单的字。不是指字谜本身,而是指谜底的字。
王先生的脸色变得灰白,傲然的神态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知道,徐天良已经猜中了字谜的谜底。
众人用因惑的眼光瞧着徐天良。
徐天良缓缓地道:“春雨绵绵,即为阴天,阴天则无阳,春字中该去掉一个字。妻独宿,即为夫不在,字中再去掉一个夫字春字,去掉目,再去掉夫,不就剩下了一个最简单的字?”
“是一字!”有人高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