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水粉白了丈夫一眼,把她和陈亦珊在房间里说的话告诉了他。
梁水粉本来心里一肚子气,想来找陈亦珊理论的,问她干嘛要抢她的男人。
一见面,对方显得从容淡定,她们进了房间后,梁水粉都还没责问陈亦珊什么,就听她说:“不瞒你说,我确实是和方哥在一起过,那又如何呢?一个男人长年在外,既使他不找我,他也会出去找别的女人,去那些不该去的地方,花那些不该花的钱。至少和我在一起,我没花他的钱,我还能照顾他。”
陈亦珊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梁水粉继续说:“你想让他一直什么都不做,很难,试问那个男人能一直坚持孤独的煎熬?”
梁水粉心里很委屈,忍住眼泪不掉下来:“我知道,你是想说,叫我理解他。可是谁又能理解我呢?我一个人在家,照顾小孩,又要照顾老人,还要上班。”
陈亦珊给梁水粉倒了一杯水后,叹了一口气说:“刚才我那样说,不是在为我们开脱,不管有什么理由,我和方哥在一起,是错误的,是不对的。换个立场说,我也不愿意我的老公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所以我特别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抢你的男人,虽然我们在一起,但他的心是爱着你的,你和孩子在他心中才是第一位,或者过几年,你儿子能出来工作了,他就可以回到你身边是不是?或者你们一起出来打工。”
看她低着头,默默无语,陈亦珊说:“如果你心里生我的气,你就打我两巴掌吧,我不会还手。”
梁水粉冷冷说:“如果我打你的话,他不是更加讨厌我,远离我。”
陈亦珊去拉住她的手,关心的问:“你一个人过来,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还好吧?今晚方少杰带你出去吃了些什么?”
梁水粉坐火车时,心里想,如果见到那个女的一定要骂她几句,或者打她两个耳光。现在见面了,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又想想刚才她说的话,那么在理。既使没有她,还会有别的女人,或者还会去那种地方。总之,只要他在这一边,远在千里的她,哪能管得了他呢?
除非叫他回去。他在内衣厂打工十几年,如果让他回去的话,在家乡他能做什么呢?
想到这里,她意兴阑珊,把手抽了出来,叹了一口说:“晚上没胃口,没出去吃,今天都没怎么吃饭。”
陈亦珊站了起来,拉着梁水粉说:“走,我请你吃饭去。你想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也要先填饱肚子啊,不然你说话都没力气。”
梁水粉对方少杰说:“后面我们从房间里出来,你就在门口,事情就是这样。”
方少杰抱住梁水粉,动情的说:“老婆,我错了,我不应该找别的女人,你就原谅我吧。”
梁水粉推开他,冷笑说:“别碰我,去找你的小老婆去。”
“老婆,我真的错了。”方少杰在梁水粉面前跪了下来,拉着她的手说:“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就是千万不能不理我。”
梁水粉这个人性子比较好,从不和别人吵架,说话都很少说大声,她又一声叹气说:“我的心都被你伤透了。”
方少杰一副嬉皮笑脸,讨好的说:“老婆,你去洗澡吧,我们好长时间没见了,今晚我好好跟你陪不是。”
梁水粉赌气的说:“今晚你不要碰我,你一个人睡地板。”
陈亦珊不知道在窗前站立了多久,两罐啤酒都给她喝完了。看着窗外的行人少了很多,说明夜已深。她心里想,这时方少杰和他的老婆已经睡下了吧?
她原本是可怜梁水粉的,她千里迢迢来找她的丈夫。但是她现在和她的丈夫同处一室,共枕而眠,那又有谁来可怜自己呢?
陈亦珊叹了一口气,去洗了一个澡,拿了保温杯,该她去守夜了,她去换小燕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