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饭菜香气把岁聿勾醒。
袅袅炊烟在厨房中升起,岁聿被吓得清醒过来,连忙翻身下床。
别衔月不会是在做饭吧?完了完了完了,他那种十指不沾阳春的人,再把厨房烧了……
岁聿推门跑进厨房:
“你饿了我可以给你做!”
眼前场景让他一愣。
别衔月蹲在地上生火,俊美脸庞上沾着面粉和柴灰,他擦了擦自己的脸,见岁聿过来了,笑了起来:
“我给岁岁做饭。”
锅中蒸的,应该是槐花饼,香气扑鼻。
一旁案板上还有一只刚被拔完毛的鸡。
岁聿愣神,对于他师尊会做饭这种事感到十分震惊诧异。
别衔月的衣服又被弄脏了,一身白衣上沾满各种灰尘,他转身去掀锅盖时,岁聿还能看到他发尾处,滑稽地挂着几根鸡的羽毛。
等会!
这里哪来的鸡啊?
还有面粉。
南阴岭方圆十里内连个鸡毛都没有,他上哪讨来的?
岁聿正欲开口,那边别衔月直接把手伸进了热气腾腾的锅里。
“啊啊好烫好烫!”
别衔月直接被烫的跳了起来,指尖和整个手背都变得通红通红。
岁聿立马把面粉和山鸡都事情抛之脑后,冲上前去。
“你是不是傻子?那么烫还用手去碰!”
岁聿拉着他的手,抬头看别衔月神情无辜委屈,暗暗叹气,心道他现在好像确实是个傻子。
别衔月眼中泪水摇摇欲坠,他说:“呜呜呜呜可是我之前也是直接用手拿的……”
岁聿调用灵力给他降温,闻言翻白眼道:
“你现在能跟之前比吗?你之前都能直接空手从铁熔炉里拿神武。”
说完后,岁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手上灵力弱下去,灼热痛感在别衔月手上再次强烈起来,他没忍住眼泪,热泪滴在岁聿虎口处。
岁聿迟缓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酸楚:
“之前,你还给别人做过饭?”
别衔月没有意识到什么,点了点头,道:
“做过呀,他那时候没有办法辟谷,我心疼他。”
倘若恬棠从未出现过,岁聿也许可能大概还会以为,他口中的“心疼”是在疼自己。
但涿光山上,除了岁聿,还有一个人差点没办法辟谷的人,是恬棠。
别衔月放在心尖上的小徒弟。
这么多年的偏爱,岁聿不可能腆着脸以为别衔月嘴里说的那个人是自己。
岁聿手中发光的灵力彻底消失,他想到自己那年禁足完出去后,看到过别衔月提着一个饭盒匆忙往自己院里走。
那时候岁聿饿的头昏眼花,鼻子跟狗一样灵,他手中饭菜的香气,让岁聿馋的不行。
别衔月的院子里,最常去的人就是恬棠。
“哎,不行就劝劝小师弟别辟谷了吧,一张小脸憔悴成那样,我都快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