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楼下房间里的窗户也都是这样的结构。&rdo;
他跷起脚,想看看小拉窗的状态,但是拉窗的位置太高了,他根本就够不着。鹿谷在房间里四处看看,在房间一角发现了一个圆凳子,搬到窗下,站了上去。不知道鹿谷在考虑什么,只见他将手伸出窗外。
&ldo;好的好的,这样不行。&rdo;鹿谷满意地嘟囔着,从凳子上跳下来。
&ldo;什么不行呀?&rdo;江南问道。鹿谷拉着绳子,把拉窗关起来。
&ldo;在那本手记中,关于这个小拉窗,是这样描述的‐‐即使全部打开,也只有不足十厘米的缝隙。你还记得吗?&rdo;
&ldo;你记得可够清楚的。&rdo;
&ldo;我反反复复,读了好多遍。&rdo;鹿谷拍拍手上的灰尘,&ldo;的确和手记中描述的一模一样。即便全部打开,也只有七八厘米。而且窗子是斜拉上去的,不管你怎样想办法,也爬不进来,甚至连四个手指都伸不出去。&rdo;
&ldo;是吗……&rdo;
&ldo;好了,鲇田老人在楼下也该等急了。我们已经没必要看阁楼了,直接去地下室。走!江南君。&rdo;
3
鲇田冬马在楼梯下面等着他们。
刚才鹿谷在浴室里,进行关门&ldo;试验&rdo;时,发出的巨大声响似乎传到了楼下。鲇田老人问那是怎么回事。鹿谷则含混地支吾过去,没有向他解释。三个人朝储藏室里面,通往地下室的阶梯走去。由于宅子里没有通电,能照明的只有鹿谷的电筒了。他们排成一列,走下阶梯,鹿谷走在前面,接着是鲇田,江南在最后。
黑黢黢的地下室里,鸦雀无声,让人不禁直哆嗦。浓重的黑暗从前后左右,涌了过来,让人觉得自己都要被一点点地融进去了。
看着前方摇晃着的黄色光圈,江南谨慎地往前蹭着走。
电筒只照到了脏兮兮的灰泥墙和水泥地,没有看到一件像样的家具。一直往里走,房间向右拐了一个直角。的确和手记中描述的一样‐‐这个地下室呈l形。拐过弯,上方有一缕光线露进来。在右手前方‐‐天花板的一端,开着一个四方形的缺口。那就是刚才在大房间里发现的暗道出入口。
&ldo;梯子在这里。&rdo;
鹿谷拿电筒照了照,沿着墙壁,躺着一个破旧的木梯。
鲇田老人则走到缺口的正下方,歪着脖子,仰头看着明亮的大房间。鹿谷喊了他一声,继续朝地下室深处走去。很快‐‐在电筒光下,他们发现走到了尽头,墙壁上有一扇细长的,灰色的门。在手记中,鲇田曾提到一扇&ldo;没有意义&rdo;的门。这好像就是那扇门。
鹿谷把肩膀上的包背好,走到门边。他用左手拿着电筒,右手正准备打开门,鲇田叫了起来:&ldo;等一下,鹿谷君。还是我‐‐&rdo;他嘶哑地说着,走了过来,&ldo;还是我来开吧。&rdo;
江南吃了一惊,紧紧地盯着他。鲇田把右手的拐杖靠在墙壁上,慢慢地伸出手,抓住没有光泽的把手,吸口气,慢慢地把门打开。那里应该有堵伪装的隔墙,用红砖砌好,上面涂抹着灰泥浆。但是‐‐
&ldo;啊!&rdo;江南不禁叫了起来。
&ldo;怎么回事……&rdo;鲇田也同样很诧异,抓着把手,呆站在那里,&ldo;这……&rdo;鲇田老人死命摇摇头,嘟哝着,仿佛在自言自语,&ldo;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那里根本就没有墙壁。好像以前也未曾有过。门对面,一条狭窄的甬道一直延伸到更加漆黑的深处。
&ldo;进去看看。&rdo;鹿谷没有理会慌乱的江南和鲇田,平静地说着,&ldo;还是好好地调查一下里面的状况比较好。&rdo;
&ldo;但是,鹿谷君,这……&rdo;鲇田喘着气说道,&ldo;看来手记里写的内容都是胡编乱造的。&rdo;
&ldo;你还是什么都回忆不起来吗?&rdo;
&ldo;我‐‐我……&rdo;老人用右手敲打着太阳穴,仿佛头很疼。
&ldo;走吧。&rdo;说着,鹿谷拿电筒照照门里。笔直的甬道上,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ldo;江南君,你也进来吧。&rdo;
三个人在黑暗中又排成一列,朝前走去。地下水从什么地方流出来,甬道的地面上湿漉漉的。三个人都很小心,就怕摔倒。每当胳膊碰到两边的墙壁,那彻骨的冰凉让人不禁想大叫。
走了一会,甬道在前方向左拐了一个大弯。
拐过那个弯,也许就是手记中的五个人都看见了的少女和猫的白骨的地方。说不定一年前在大房间里死去的那个雷纳的尸体也摆放在那里……想到这些,江南就更加害怕了。
&ldo;什么都没有。&rdo;鹿谷站在拐角处,回头看着二人说道,&ldo;你看,鲇田老人。这里没有白骨、尸体之类的东西。&rdo;
&ldo;啊……&rdo;鲇田的视线跟随着鹿谷手中电筒的黄色光圈,四处看着。
的确没有尸体之类的东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考虑才对呢……江南觉得有点头晕,不禁用手扶着额头,肩膀靠在墙壁上。
&ldo;哎呀?&rdo;就在那时,黑暗中传来鹿谷的声音,&ldo;那是什么?&rdo;
定睛一看,前方几米远的黑暗中,有个灰白的东西。像是木板之类扁平的东西,立在右边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