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良久,风渐起,吹动街旁的枯树枝。
“殿下,你明白的,我意归隐并非是因为当朝几位王爷对我的猜忌,而是因为这个!”
肖文轩揉了揉脸颊,从怀中掏出一张锦帕包裹的物件,打开后是一条链子,链子由赤金打造,很是秀气,链子上原本吊坠的位置却拴着一枚戒指。
那戒指通体银白,造型古朴,只是不知何故其表面有数个裂纹。
“见识过这种力量之后,我便很难再对世俗的权利产生渴望,对皇权有敬畏之心了!”
清和帝伸出手捏住那枚戒指,看着那些裂缝中偶尔爆出的白光,心神中竟不自觉的产出出一种向往,他闭目凝神了片刻,将戒指还给了肖文轩,说道:
“当年那道士临死时说此物择主,而我们几个人之间只有你得到了它的认可。一个人掌握了强大的力量后,唾手可得的金钱,权利的吸引力确实不那么大了!”
“谈何掌握,这么多年我连它内中力量的来源都一无所知!可是心里却无时无刻的想着去寻找答案。”肖文轩苦笑道。
“当年那老道士受了重伤,只是说这枚戒指是个异宝,可以帮我渡过三次杀劫,然后传了我一段口诀就死了,当时哪里知道,这东西用起来敌我不分,若非我有意走远,你,连同他们三个,都要被它剁成碎肉了。”
“你是说要去寻找神仙?或许真的有吧。”
清和帝摇摇头,又想起往事,不禁轻笑一声,道:
“我魂归星海后一定要问问李修然,被这东西砍死的滋味到底如何!当年定计诈降时,我还记得他笑呵呵的。”
“是啊,他怕是我们之中最乐观的一个了,想当年他将我作为俘虏压进敌营时,还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浑没有赴死的样子!”
肖文轩也笑骂着,一边说着一边猛灌了一口酒。
“我至今都记得,为将对方大将一网打尽,他死守在中军帐门口的模样!”
他二人举杯,又一饮而尽,清和帝复又倒满一杯,缓缓撒入车帘外的雪地上。
“若非诈降之计的成功,怕是天下黎民又要多受数年战乱之苦了!他功在社稷。。。不说了。”
马车内又安静了下来。
“天快亮了,旧已叙完,再不说此来目的的话,我就要走了呢。”
良久,肖文轩说道。
“是啊,天快亮了,我今日倘若不早朝,怕是又要被言官劝谏了,真是头疼!”
清和帝揉了揉额头,并不接他的话,沉默片刻后,他说道:
“文轩,你一向聪慧,当知我来此的目的。。。。。。,你我二人是一同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信你,但是其它人并不信你,他们常常在我面前说你会变成另一个镇西王……而我知你志不在此,可太祖开国至今已逾四百载,皇族早已不是一个皇帝说的算了的,你智深如海,当明白长此以往的后果。且你这个戒指威力巨大,若是有人带入朝堂的话。。。。。。”
闻言,肖文轩沉默了一下,缓缓拿起那枚戒指,道:
“我都明白的,殿下,此物尚可使用一次,便在今日吧。”
他抬腿下车,走向二十丈开外的空地,站定后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抬手往戒指上一指。
戒指白光爆闪,如烟花般在夜色中绽放,细小的光刃相互纠缠切割,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光球,笼罩四周和头顶。
光球笼罩之处有面残墙,光刃来回在墙上切割,不断发出噗噗的声音,炸起一片烟雾。
片刻后,戒指上的白光骤然熄灭,肖文轩望向手中的戒指,眉头微皱,眼中露出可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