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
从她方才和乐老太太对峙的勇气,他相信只要她想,什么都能做好,要是她不想,宗婦什么的,又有什么重要。
他想要的是染姐儿这个人,不是她身上的东西。
杨氏看着这伟岸出色到她没办法用言语形容的男子,居然当众说出这么深情的话来,也许从他刚刚当众把那五彩鲜艳的花束送给女儿的时候,虽然不知道送花是什么意思,但是只要是女子应该都喜欢吧,从这点小事就看得出来他对染姐儿志在必得的占有慾。
“你,也很好,是个好孩子。”杨氏没敢伸手去拍他的肩膀,也没那胆子,但是由衷的称讃了他一句。
只是她的话刚说完,已经缓过气的乐林氏暴跳如雷,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这府里的蛀虫,下贱蹄子生出来的贱种,哪里有你说话的余地,你还敢自作主张了?眼里有没有我?什么东西!”
在乐林氏威权下生活多年的杨氏,表面虽然懂得要反驳了,可骨子里早就把婆母的恶霸当成了习惯,这一缩,方才那一鼓作气的勇气顿时消强得无影无纵,不敢再说什么了。
连彼岸的眼里根本没有乐老太太这个人的存在,纯粹当她狗吠。
“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我劝老太太想想不答应的后果。”
“你还敢做出强抢民女的恶事来了。”完全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的乐林氏只想出了胸口那股恶气,全然不管后果。
“本官此次出巡,奉皇帝谕令,查出平遥县官乐启开不知替皇上分忧,安抚庇护淞州府流民,规避职责,任其流窜扰乱治安,饥死者甚,你问问他这地方父母官头上那顶乌纱帽戴是不戴了?”
“你……”这明晃晃的威胁,乐林氏一窒,即使被气得要吐老血了,可凡事只要扯上大儿子,她便得三思再三思,尽管百般不愿,方才的气焰被连彼岸三言两语给浇没了。
“明日我让官媒送庚帖过来合八字,就近选个好日子,将聘书送来。”
连彼岸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威胁别人有什么不对,对于无脑的人,跟她说理,是和自己过不去,和自己过不去的事他从来不做。
而他所谓的“就近”最好是越快越好。
他恨不得立即就把人带回去,当然这样的想法太不实际,如今能做的就是先把婚事定下来,确定人会是他的,送大礼的日子可以等他从淞州府回来再议。
杨氏点头,眼里都是欣慰,也不管目瞪口呆的乐启钊和气到头发根根竖起来,巴不得擦花她那张脸的乐林氏。
面对从来都把三房当成雞肋的婆母,杨氏还是带怯的,但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娘,我们三房的事您就莫管了,染姐儿之前和高家的婚事是由您作的主,这回,就由我这为娘的来吧。”
“反了、反了,老三,你娶的好媳婦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乐林氏喘着气,咬着牙,面对连彼岸这冷面罗刹她有火无处发,可老三媳婦竟敢趁着她应付外人的时候上窜下跳的扯则后腿,等这边的事了,有得她瞧的!
“娘——”无事牌高高挂起的乐启钊面对親娘的怒火无从招架,这些日子,他为了布庄的事已经焦头烂额,哪来的心思听女人这些掰扯,眼前的男子也好,女儿也罢,他半点不关心,神情十分不耐。
连彼岸可没耐心听他们的家务事,众目睽睽下,牵着乐不染的手出了乐家厅堂。
隐隐还听到程氏喊着“你们都给我站住、站住,太不成体统了”的话……
康泰和日暖默默地跟在主子后头,直到连彼岸和乐不染停在一大丛的蔷薇花树前面,花树下摆着石墩,见两人要在这里说话,他们才往一旁守着去了。
乐不染把捧花往连彼岸怀里一塞,顺势挣脱他握着自己的手,因为力气太大,几片花瓣落到了地面。
“生气了?”
“谁答应嫁给你了,你倒好,自作主张了?你可问过我,我想不想嫁你,我心悦你吗?”
即使是在她穿过来最艰难的那段日子,她也没有随便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把男人当饭票的想法。
她不否认自己的日子能越过越顺遂和连彼岸的大方脱不了干系,可她一点不心虚,她凭自己的实力获得肯定,银货两讫。
但他一而再的以霸道姿态阆进她的生活,宣告她爱情来了,撩动她的心,令她在困扰里又掺进了不少说不出的情绪。
这样优秀绝伦的男人她要是不动心,她就不是人了,她也有七情六慾,想要爱人和被爱。
可要和一个男人睡一张床,同一张桌子吃饭,甚至还会互相看到上马桶的样子,要是没有深厚的感情当基础,两人之间的新鲜感一过去,能维持多久?这就要非常用力的考虑了。
何况,要与这人过一辈的是她,手牵手,脸贴脸,心挨着心,这么親密的关系若不是心甘情愿,要如何支撑下去?
“我,心,悦,你。”他只说他想说的话,怕她腿酸,掏出一条方手巾铺在青石上,让她坐下。
乐不染不想领情,她羞愤的瞪了他一眼,她不想纵着这男人,要是这回让他糊弄过去,往后他行事都照这样来,岂不还有得她生气的时候?
她伸手去拨他的手。“我连你的身分家世都不知道,你当自己的皮相好,随便抛个媚眼,就能为所慾为,我就会乖乖的跟着你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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