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楠看玉竹这副样子,也知道她着急:“走,先去前院把常叔劝住再说。”
在大尚朝,重男轻女,且士农工商,以士为尊,科举是一个普通人唯一向上的阶梯。
常远山本身就是一个莽汉,玉竹又是女子,常家唯一有希望能够改变阶层的就只有常盛。
可想常远山对常盛的期望之重,家里再怎么困难还是要拼尽全力让常盛读书。
沈清楠虽然觉得常盛是有错,但常远山这种行为其实于事无补。
来到前院,常远山早已经因为伤腿坐在台阶那里按着胸口喘气了,常盛则是跪在前院青石地面上,一脸的小倔强。
沈清楠快走两步,抓起常远山的手查看了一下脉象,还好。
由于常远山之前对沈清楠医术的宣传太过到位,这几日,沈清楠只能把药的剂量调小,让常远山恢复的速度变慢。
虽不至于影响到整体治疗效果,但在外人看来,常远山的恢复情况就变得正常多了,沈清楠神乎其神的医术传闻也渐渐偃旗息鼓了。
沈清楠见常远山喘息,怕他有什么意外,也就第一时间先查看他的情况,待到诊脉后发现常远山只是病后虚弱,并无大碍,这才开口:
“常叔您可是我的活招牌,可别为了些个小事影响了恢复。”
听沈清楠这么一说,常远山刚才是一时气极,这下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小姐面前这般样子也实在不成话。
常远山连忙想站起来,却被沈清楠制止,让他坐着别动。
这时玉竹也搬了一把竹椅过来放在廊下,沈清楠坐了下去,看了看常家各人的表情。
这事的症结,就在于常盛,常远山没读过书,他只知体力劳动的辛苦,却不知道读书也是件很费脑力和体力的事情。
单纯认为只要能读书,就一定能博个好前程,与常盛都不在一个角度思考问题,怎么沟通结局都是个“崩”字。
玉竹作为女子,只知为家里出力和听爹娘的话,现在再加个听小姐的话,没什么自己的想法。
沈清楠开口对常盛说道:“刚才已经听玉竹说了,学堂那边说是不愿再收你,所以我想听听你是什么想法。”
常盛没想到小姐第一个问的是他,看了看常远山,正瞪着他,再看看自家姐姐,担忧地看着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沈清楠笑笑:“你且放宽心,既然我问你,那你做什么决定,只要你想好了,我都会支持你,不必担心你父亲和长姐会反对。”
沈清楠没有避讳常远山和玉竹,她需要他们在场。
“你只管说来听听。”
常盛见父亲欲言又止,晓得他在小姐面前是不会斥责自己的了,便向沈清楠说道:
“小姐,我不想读书了,读书的话再过三年才会才参加童生考试,就算我次次都能过关,也要花上好几年工夫,我想现在就能找些差事,给家里减轻负担。”
沈清楠奇道:“哦!那你现在想要做些什么?”
常盛回道:“小姐宅子里有很多事情我都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