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光亮足够自己把断骨和断了的皮肉连接起来,就是费些时间。
但细致的操作确实能让常远山以后正常走路的可能性增大很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清楠换了三轮蜡烛,整个从内到外的缝合工作才算基本完成。
整个过程,中间,沈清楠还让玉竹搬了个炉子进来,把水放在上面保持沸腾消毒,毕竟第一次用吸收病气的方式来治疗外伤,自己能做的步骤里尽量减少些风险,成功率或许会更高。
这些事情做完以后,沈清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再又坐下,伸手在伤腿处停留,感受着病气的渡入。
又过了大概一盏茶工夫,病气被沈清楠吸收得干干净净。
再次试探着捏了一下伤处,也看不出什么变化。收了封穴的银针,人放松下来,感到席卷而来的疲倦。
沈清楠开口叫玉竹进来,指导着她清洗伤腿的血污,用药箱里的纱布把伤处重新包扎了一遍。
等玉竹换了一壶新的开水进来,沈清楠又清洗了手部,把所有药材和器具整理进了药箱。
药箱放在一边,沈清楠这才开口说道:“常叔的伤已经处理完了,我承诺了阿盛,一定要让常叔正常行走,所以……”
她知道玉竹不愿太麻烦她,可是事关常远山,玉竹也无法拒绝她提出来的要求。
“再过两日,我们应该就会搬进新宅子,前院还有房子,就把常叔移到那里,你腾出一个房间让他好好休养。”
见玉竹想开口,她示意玉竹听她说完:
“我可不是白帮忙,等常叔好了,可得给我做工还医药费的。”
玉竹本要说的话也被这句话给堵上了,不知道说些什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沈清楠吸了病气,又忙了这么半晌,着实有些累了:
“你也别太感动,我正需要人手,听说你爹以前当过几年兵?”
玉竹点头:“对,我爹当时确实在军里待过两年,回来后才生下阿盛,可惜我娘在阿盛两岁时就生病去世了,一直都是我爹到处帮工带大我们姐弟。”
沈清楠估摸着,看来常叔正是自己需要的人才,当兵的经历让他身体健壮。
回来尽做些力气活,也算是阅历丰富,看他被工友抬回家,人缘应该也不错,加上自己治好了他的腿伤。
这个人以后可堪重用啊,自己一屋子花朵似的小姑娘,外面跑的的事儿倒是可以着落在此人身上。
就是现在人还昏迷着,探不出人品如何。不过从玉竹姐弟身上也可猜到此人至少不是奸佞小人,先预订上,又不是不能改。
沈清楠站起身来,“今日你便在家照顾常叔,晚些时候我让青竹带些银钱和药方过来,你去药铺买回来煎给你爹喝。”
玉竹哭得多了,声音带些抽噎:“小姐……”
她今日可是情绪起伏得狠了,都有些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