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反应很快地别过脸。
陆宴迟似乎没有意识到她会这么快地做出反应,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但也因为她匆忙扭头的动作,她的唇角在他的脸上很轻地擦过。
蜻蜓点水般的。
转瞬即逝。
甚至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在那么一瞬。
他们曾经有过那样亲密的瞬间。
而陆宴迟却知道。
那温热的触感随着她抽离而去的动作变得不甚清晰,但是她趴在他后背上,因为去的匆忙,她羽绒服里只穿了件薄薄的棉长袖。隔着一件单薄的衣物,贴在他脊背的那团软绵饱满在此时像是被无声放大。
一股子邪火沿着尾椎骨往上直冲脑门。
陆宴迟意识到,自己隐藏许久的欲念,充斥进他的大脑里。
在她的嘴擦过的那零点几秒里。
陆宴迟的脑海里闪过了几幅画面。
隐忍的。
沾染着情。欲。
他突然觉得,他似乎真的是个老禽兽。
在老禽兽彻底变身之前——
岑岁突然说话了。
她声音很轻,像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又像是很自然地回应他刚刚问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我收拾卧室?”
陆宴迟收回视线,轻描淡写道:“搬去我那儿住。”
“……”岑岁有点儿维持不住神情,“搬去你那儿?”
“医生不是说了吗,你一个人不行,”陆宴迟抬起眼,笑了下,“如果你有朋友的话,我可以把你送到你朋友那里让她照顾你。”
岑岁稍显别扭地说,“我朋友都在外地。”
“那你在这个城市除了我以外,还有认识的人吗?”
“没有。”她很窝囊地回,顿了几秒,又不太痛快地挣扎着,“我一个人住着应该也可以吧,我又不出门。”
陆宴迟眼角稍扬,半开玩笑道,“那你先下去,从这里走到卧室。”
“……”像是和他较劲似的,岑岁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松手。”
陆宴迟配合着慢慢地松开手,让她滑了下来。
他转过身,就站在一边打量着她。
岑岁单脚站着支撑着自己,右脚膝盖抬起,打了石膏的右脚发沉,像是系了块石头在上面似的。在落地的那一刻,她就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一个人住着。
余光又瞥见陆宴迟的神情,他嘴角吊着,玩味似的打量着她,语调闲闲的:“走啊。”
见状,她突然就想和他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