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司宇拿走颜烟怀里的酒,四瓶全放到地上,任其自灭,“捣乱有趣吧?”
“嗯。”颜烟重重点头。
段司宇轻笑,牵起颜烟的手,十指相扣,“这次有你陪我一起,比以前都有趣。”
如同前年端午时,两人漫步到琴房,从一楼的窗户翻进。
琴房中开着暖气。
上了四楼,颜烟脱掉大衣,主动坐到琴凳上,拉开琴盖。
段司宇眉梢一挑,“怎么?你要表演?”
斜靠在窗边,拭目以待。
颜烟清了清嗓,朝段司宇俯身行礼,双手搭在琴键上,开始弹奏。
他这点技艺,都不够在普通人面前表演,更遑论段司宇,但颜烟并不羞耻,因为他的目的并不是卖弄。
i’mnotaperfectperson
asmanythingsiwishididn’tdo
1(我不完美,做过的许多事并非我所愿)
buticontinuelearning
inevermeanttodothosethingstoyou
2(我从未想过那般对你,但我正在努力往前行)
ijustwantyoutoknow
i’vefoundareasonforme
tochangewhoiusedtobe
areasontostartovernew
3(我想让你知道,我能够脱胎换骨,再世为人)
唱到这,颜烟停了弹奏,侧头望向段司宇。
“andthereasonisyou。”(皆只因为有你)
一曲终。
琴声磕磕绊绊,歌声稍有走调,但段司宇却觉得,这是他得到过最完美的谢礼。
颜烟一定是趁他不在家,一遍遍练习,才能赶在来琴房前,学会一整首的弹唱。
弹完,谢礼却还未结束。
颜烟从衣兜里摸出一方绒盒,摁开卡扣,取出其中一枚戒指,拉起段司宇的手。
戒指戴入无名指,与原先的那枚紧贴,融为一个整体。
两戒相触碰时,理智到达边缘。
比起两句失神告白,这种珍重的爱意,足以令人决堤。
段司宇俯身,将颜烟抱在怀中,额头相抵对视良久,珍视而轻柔地吻下去。
钢琴凳不够大,他们只能面对面相抱而坐,紧拥不舍,不分,似要将对方融进彼此血液里。
明月高悬,自东向西,掀起夜晚的挂帘,通行破晓的晨曦。
似梦似醒间,晶莹的辉光扫过眼帘。
颜烟从段司宇怀里探出头,往外看,窗外已白茫,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雪。
雪落之后,云层透亮,日出的曦光亮到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