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被孔洛突然的暴走吓了一跳,缩在地上不敢说话。
“我们……”孔洛指了指她和自己,然后指了指周围的树,“在哪?”
女人拿起木棍,在刚刚那幅画上面,将河流画的更长,然后在河流结束的地方画了一个圈,点了一下。
我被冲走了这么远啊……孔洛看着这个圈和木桥的距离,要走回去可能要不短的时间,她托着下巴,站在篝火前,尽量把自己身上还湿润的衣服烤干,中年女人坐在旁边,安静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决定。
等了好一会,孔洛决定了,她要带着这个中年女人一起走,她对这里不熟悉,还要靠这个女人指路。
现在紧要的事情,便是先回到木桥的地方,不然她没办法过河,等过了河,她再想办法去找苏菏的所在。
孔洛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外套,穿在身上,衣服还没有干透,有些冷,但是等不了了。
她蹲在地上的画前,用手指着女人画的自己的丈夫,又戳了下自己的胸口,对女人说:“我的……他,也到……黑石滩了。”
孔洛又指了指中年女人和画中的木头桥:“你跟我一起,到这里去……我们要过桥……才能找到他们。”
中年女人看懂了,点点头,她站起身,指了指孔洛的头,孔洛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小伤而已,不用在意。
“走吧。”孔洛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带路,好赶快回到镇子上,女人从火堆里拿起两根木棍,递给孔洛一根,全当火把用,然后从旁边挖起一大团雪,盖在了篝火上,熄灭了那团火焰,空气中只剩下袅袅青烟。
出发了,孔洛咬了咬嘴唇,回到镇子上的话,得找一个趁手的武器,不然赤手空拳可没有好果子吃。
苏菏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悠悠醒来,他脖子很疼,应该是有人用硬物敲在了他后颈上,才把他敲晕了。
这是什么地方?他定了定神,自己刚刚把孔洛推进河里了,她会游泳,应该能逃出去,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刚刚选择果断的留在了后面,给孔洛断后,让她有一线生机,枪里的子弹已经打完了,苏菏在身上摸了摸,果然,枪也被那些镇民拿走了,他叹了口气。
苏菏以为自己会直接被那群愤怒的镇民打死,却没想到只是被敲晕了过去,然后被带到了这个奇怪的房间。
我居然还活着……
空气中有一股腐败潮湿的气息,很是难闻,苏菏伸手摸了摸身旁的墙壁,墙壁上有着滑腻的青苔,苏菏手指触摸上去,像是摸到了沾满黏液的皮肤,让他觉得一阵恶心。
什么东西,他有些嫌弃地甩了甩手,支撑着从地面站起身来,前面似乎有一扇门,门缝中有光亮透了进来。
刚走两步,苏菏就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他低头一看,脚踝上扣着一个铁环,铁环上延伸出一根长长的铁链子,铁链的另一端没入黑暗。
我这是……被他们囚禁了吧……苏菏皱了皱眉,铁链的长度不足以让他走到门边,他只能望着那点点光亮,努力的想办法将铁环从脚上取下来,可是苏菏的一切动作都是徒劳,那铁环十分坚固。
“放弃吧。”房间深处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声音干涩到别扭,苏菏朝着声音的方向,眯着眼睛看过去,这才注意到,在房子的另一角,坐了一个中年男人。
“你是谁?”苏菏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反正你是出不去了。”那个人淡淡的说着,铁链哗啦啦响了起来,他从地上站起来了,用蹒跚的步伐走到苏菏身边。
“挺久没有站起来过了,偶尔动动也蛮不错的。”门缝微弱的光线投在了他的脸上,苏菏看见了那个人的样子。
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容古板而苍白,眼睛深陷而显得乏力。他凹陷的脸颊和消瘦的身材似乎是长期食不果腹的结果,皮肤因长期缺乏阳光而失去了红润和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