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了吗?”李霞问。
“报了,可是……他人不在米国,钱也不在米国。”
沈海阳在检察院工作,对这种事儿很了解。“沈耀宗早有准备,这钱说不准已经转移到了哪儿。包括他自己此时也不知道在哪儿,世界这么大,上哪儿逮他去?”
“那、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俩男人都不说话,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回答。世界这么大,一天天的无头公案多了去。经济案件,跨国作案,你得逮到他,还得他的钱没被败光,否则就是光抓住人也白瞎,他坐牢你还是没钱,根本不解决问题。
“现在怎么办?工程款在我手里,盖厂房没问题。可是设备和元件才是大头,他这么一弄,光盖个空厂房顶什么用?合作方只支付了头期款,尾款不给人家,人家也不会交付这些东西啊。”
“先别急,等老爷子醒了再说。”
“好吧。”
男人走了,李霞两口子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这叫什么事儿,亲生儿子背后捅刀,搁谁谁也受不住。而眼下的难题是钱,这么大的资金空缺该怎么堵?等老爷子醒来吧,看看他手里还有多少,算一下再想办法。
这厂子要是开不起来的话,那厂房地皮什么的都还值钱。可是,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放弃?
“太可惜了。这十几年是黑白电视机销售的黄金期啊,这沈耀宗脑子里装的是屎吗?等厂子运转几年,几年后这些钱得翻多少倍。”
李霞摇着脑袋,对沈耀宗又气又恨。这完蛋玩意,你就不能等挣了钱……挣了钱你也不能暗中冲你爹下黑手啊。就因为他跟你意见不合,你屡劝他回米国无果所以就下这样的黑手?
“别想那些了,眼下先好好照顾父亲。万事等他醒来再做打算。”
“好吧。”
眼下也只能是如此,不然就李霞这点儿钱,对于如今的普通人来说是绝对的大户。可对于这些投资的企业家来说,那还是不够看。
晚上秦沐来给送饭,李霞让沈海阳开车回家休息。“别跟我争,我身体比你好。”
男人接过车钥匙:“我没跟你争。”
他也有心脏病,不能熬夜不能劳累,万一发病还得她照顾,那不是给她添麻烦嘛。眼下先这样,看父亲的具体情况变化再看要不要雇人照顾。
他开车先将秦沐送回她家,然后才会自己家。三小只乖乖的已经洗漱干净,作业也写完了,他到家的时候孩子们听到动静从后院跑出来。
“爸爸、爷爷怎么样了?”
“还没醒、”停车熄火,下来冲孩子们笑笑。“去看电视吧,这些事儿都有爸爸妈妈呢。”
“哦,妈妈晚上在医院陪爷爷吗?”画画问,两兄弟也用目光在询问。
“对。”
“爸爸你去休息吧,我们看完自己去睡觉。”
“好。”
街门关上,沈海阳去睡觉。前头包子铺里看电视的有员工管,晚上看完她们会收拾干净锁好门。
翌日早起他先打电话到单位请假,如今他在后勤,假很好请。跟领导说完挂上电话,刚准备去医院送饭,家里来了客人。
“二哥、你们怎么……快进屋,进屋坐。”
老二两口子,提着大包站在院里。工地还未开工,李霞没往家里写信让来,这怎么忽然就来了,而且来的是他们两口子?
“哎呀,这不是过完年了嘛,我们两口子来投奔你们。让霞给我们找个活儿干。”说着她指指自己丈夫:“他那腿都好了,工地的活儿都能干。我能给做饭,或者让霞安排我去商场,我给她看柜台。”
沈海阳给他们倒了水,老二对着妹夫十分抱歉。“你别听她胡说,她小学没毕业账都算不明白看什么柜台,就让她给大家做个饭就挺好。主要是到现在了没接到霞的信,我来看看工地今年是个啥情况?”
“你才算不明白呢……”
“行了闭嘴,忘了我们之前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