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先打听打听吧。迎面走来一书生,让老爹出面问问。
“噢,你说徐家啊,是他儿子秋上考了秀才,还是全县的案首呢,这不,大宴宾客呢。”书生看向人来人往的徐家门庭若市,羡慕不已。
“这位兄弟也是前去庆贺的?”杨大年继续问道。
“你高看我了,我这样的穷书生,哪有幸和这样的有钱又有前途的公子相熟!”自嘲的笑笑,独自走了。
“丫头,你看?”杨大年红着一张脸,自己一不是读书人,二不是富裕人家,若真过去恭贺,也有牵强攀富的嫌疑。
“走吧,爹,去看看,不打紧的!”杨子千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若此路不通,二两银子当丢水里了。钱嘛,当用者不稀罕,在通往成功的巅峰,总会有一些小小的挫折。
“恭喜徐老板!”
“徐老板,恭喜,恭喜!”
“徐老板,你家少爷这次是案首,未来必定是状元!”
“多谢多谢,承你吉言”
满面春风的徐老板,岂有不知道这是别人奉承话的道理。但是,人,有时候,该高调时就得高调。按说,考一个秀才案首,算不得什么。但,秀才,好歹也是有一个功名。徐家能出一个秀才,也就有出状元的机会。像能指使许四他们时不时要做点小动作的人,再打徐记的主意时,就会掂量掂量了。
今天,不仅仅是要大宴宾客,庆祝儿子中了案首,更是一个机会,明天,徐记酒店的菜品上,将会出现河包县的最高价,三十文一盘的菜。锦记,咱们慢慢走着瞧。
“徐老板,恭喜大少爷高中!”杨大年硬着头皮,带了儿子女儿跟在了送贺礼的人群中。轮到他时,也学着旁人拱手道贺。
都快记不得谁是谁的徐老板被面前的几人一声招呼,愣了一下,声音陡然提高:“哟,是杨老弟,杨姑娘,稀客,稀客,是什么风把你们几位吹来了,快请入坐!”
是谁呀,能被徐老板这么异常热情招呼的人,一定是非富即贵吧!大家倍感兴趣。
待看清来人一行时,掩嘴哑然失笑。
这生意人就是会说话,可不是稀客,能进来的人,不说穿绫罗绸缎,粗布衣裳至少也有五成新。可眼前的人,大概是父子吧,衣衫是补丁摞补丁,一看就乡下来的穷鬼。什么风吹来的,当然是秋风,这是*裸的打秋风呢!想想,送几十文钱,来四个人,早吃回去了。
“恭喜徐老板、大少爷了。我们这次来县里,带了些人,是有事,时间安排不过来,今天就不进去了!”见杨大年上前送了贺礼,杨子千微笑着和这对父子说道。今天的徐家全,脸上有笑容,但不是得意,也没有骄傲,很平和,不沾沾自喜,善藏锋者成大器,觉得这人吧,这份涵养还不错。
“是卖什么东西吗?徐某能帮上忙不?”徐老板想着,这有新的能吃的东西,可别旁落了。
“不是吃的,是一些家俱!”杨子千不用猜,都能想到他的算盘打得是什么。
“卖家俱,在迎祥街那边,先进屋喝杯薄酒,晚些时候我让贵子带你们过去!”来者是客,不能以貌取人,这是多年经商总结下的经验,更何况,眼前的人,并不如他的外表那般不堪,内里,可有实在货呢。
“我们听说码头来往客商多,这次想去码头上卖。”杨子千摇摇头,推辞着徐老板的邀请:“我带了人来,就不方便打扰了!”
“方便,方便,哪有什么打扰的。人在哪儿,都叫过来吃了午饭再走吧!”徐老板询问道。
“呶,就在街对面等着呢”杨子千好笑的想,真要把人叫过来,至少得三桌多人,怕是吃得你心痛噢。
徐老板循着杨子千的手指看过去,恨不能把自己的舌头咬断,这么多人穿着补丁的人,真要进了前堂,奉为上宾,明天,这新闻怕是要在河包县传遍了。
“呵呵,午饭就不在你这儿吃了。我们还是先把东西扛到码头,找地方落了脚再说吧!”杨子千看他的脸都有些微红,主动替他解围。
“这样也好,这么多东西,是得找个地儿放!”杨老板不再留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杨大年带着儿女们一起告辞离开。看看,就说上赶着的不是买卖,这巴结,也不是我等穷人干的事!
对,先搬去码头,找一个落脚点,指望不上进徐家门,杨子千转身时就决定了下一步的去向。
“杨老弟,杨姑娘等等!”百忙之中的徐老板,气吁吁的跑到了街对面。“我在码头有一个大棚子,是专供来往客商临时落脚的接待处,要不,我让贵子带你们过去,先安顿在那儿?”
送了二两银子,没有喝一口水,能换来一个落脚处,那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