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鹤的到来,犹如在沸腾的油锅中浇下一桶冰水,整个地牢的温度骤降。林震天手中的剑僵在半空中,脸上怒容稍减,但眼中依旧满是怀疑之色。
「云中鹤?你不在青云山好好待着,来我林家地牢做什么?」林震天冷冷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忌惮。青云剑仙的名号,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传闻此人剑术通神,修为深不可测,连当今圣上都对他礼遇有加。
云中鹤没有理会林震天,径直走到李青山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除了脸色苍白些,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转头看向林震天,淡淡道:「林家主,青山是我的徒弟,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这封所谓的情书,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
「陷害?证据呢?」林震天冷哼一声,「空口白牙,就想让我相信?」
「证据?要多少有多少!」云中鹤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张,扔到林震天面前,「自己看看吧!」
林震天狐疑地拿起纸张,越看脸色越难看,握着纸张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
林清雪见状,连忙问道:「爹,上面写了什么?」
林震天没有理会她,而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转头看向春桃,一字一句地问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桃被林震天凌厉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颤,脸色苍白如纸,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
「还敢狡辩!」林震天怒喝一声,一巴掌扇在春桃脸上,直接将她扇飞出去,撞在墙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爹!」林清雪惊呼一声,连忙跑到春桃身边,查看她的伤势。
「雪儿,你让开!」林震天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一把推开林清雪,指着春桃的鼻子骂道,「这个贱婢,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我今天非要打死她不可!」
「爹,不要啊!」林清雪哭着抱住林震天的手臂,哀求道,「春桃只是一时糊涂,您就饶了她吧!」
「一时糊涂?她差点害死青山,也差点毁了你的一生,你让我怎么饶她?!」林震天怒不可遏,一把将林清雪推开,举起手掌,就要朝春桃打去。
「住手!」云中鹤身形一闪,挡在春桃面前,沉声道,「林家主,冤有头债有主,此事与春桃无关,你若要惩罚,就惩罚老夫吧!」
「师父……」李青山感动地看着云中鹤,心中充满了感激。
林震天看着云中鹤,怒火渐渐消退,他知道,今日之事,若没有云中鹤插手,李青山恐怕已经命丧当场。他虽然贵为一家之主,但在云中鹤这位江湖前辈面前,却也不敢造次,只好冷哼一声,放下手掌,说道:「今日之事,我自会查个水落石出,若是让我知道,还有谁参与其中,我绝不姑息!」
说罢,林震天拂袖而去,留下林清雪和春桃两人,面面相觑。
「清雪小姐,你没事吧?」春桃见林震天离开,连忙爬起来,关切地问道。
林清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她知道,这件事,对李青山的伤害很大,也让她和父亲之间的关系,产生了难以弥补的裂痕。
「清雪,你随我来。」云中鹤看着林清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轻声说道。
林清雪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春桃,见她对自己轻轻点头,这才跟着云中鹤走出地牢。
地牢外,云中鹤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地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父,您找我什么事?」林清雪走到云中鹤身边,轻声问道。
「清雪,你应该知道,青山他……」云中鹤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师父,我知道,青山他身负血海深仇,不能与我在一起。」林清雪凄然一笑,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可是,我爱他,我愿意为他放弃一切,哪怕是……」
「哪怕是什么?」云中鹤转头看向林清雪,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哪怕是……」林清雪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坚定地说道,「哪怕是修炼禁术,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听到「禁术」二字,云中鹤脸色微变,沉声问道:「清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禁术?!」林清雪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触碰到了什么禁忌的字眼,但她眼中闪烁的却是异常的坚定,「如果能和青山在一起,哪怕是禁术,我也……」
云中鹤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知道林清雪对李青山用情至深,但这「禁术」二字,却如同一道天堑,横亘在两人之间。
「清雪,你知道修炼禁术的后果吗?轻则经脉尽毁,重则走火入魔,甚至……」云中鹤顿了顿,似乎不愿说出那个残酷的字眼,「甚至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我不怕!」林清雪的声音虽然颤抖,却异常坚决,「只要能和青山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刻,我也心甘情愿!」
看着林清雪决绝的眼神,云中鹤心中五味杂陈。他本想劝阻,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知道,林清雪一旦决定的事情,便不会轻易改变。
「罢了……」云中鹤长叹一声,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便不再阻拦。只是这禁术修炼极其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你可要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