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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2页)

&esp;&esp;蜜娘哼笑两声领承了他的情,做羊毛袄比纳鞋底还费力,他是舍不得她受那罪,但就是张不开嘴说这种话。

&esp;&esp;孩子交给巴虎带蜜娘很是放心,所以在早饭后她趁着两个娃还没醒就骑马跑了。她前脚刚走,马蹄声还听得见,毡包里响起了其其格的大嗓门。

&esp;&esp;巴虎跟大黄一起往进跑,大黄还快一步,顺着门缝挤进去站床边摇尾巴。

&esp;&esp;“跑得快也没用,你不会说话。”巴虎抱起其其格给大黄看,“我这不是来了?咋还哭呢?哥哥都没哭,你看大黄,它是不是在笑你是个哭包?”还雷声大雨点小,嚎了这么久眼睛下面还是干的。

&esp;&esp;其其格睁开眼看她娘不在,撇了头靠巴虎胸前蹭,对尾巴都要摇断的大黄没看两眼。

&esp;&esp;哦,这是肚子饿了,巴虎抱着其其格出门端奶,“大黄,看着吉雅,别让他掉下床了。”

&esp;&esp;骆驼奶煮开了在锅里温着,巴虎刚端到手上,其其格一挥手差点给打翻了,巴虎想照她屁股拍一巴掌,真是个虎丫头。

&esp;&esp;“睡一夜起来变身饿狼了?别急,打翻了你又要饿一会儿肚子。”

&esp;&esp;被褥卷起来让两个娃靠在上面,巴虎盘腿坐床中间,拿着勺子轮着喂,在吃奶上吉雅丝毫不温吞,只要没顾上他的嘴,他就啊啊叫,还推其其格。喂顿奶,两个孩子急出一头的汗,身上也洒了不少驼奶,巴虎也累的不得了。

&esp;&esp;“洗澡洗澡,还要给你俩洗澡。”碗放桌上,巴虎把两个娃竖着抱起来拍奶嗝,之后放在小床上给搬到灶房去,拿出大木盆舀水。等把俩孩子伺候干净,日头也半斜了,他这又才搬着小床带着大黄跟狗崽子去草场看羊。

&esp;&esp;蜜娘也到了木香她们住的地方,但没找到木香,盼娣说木香搬走了。

&esp;&esp;“搬走有段日子了,跟钟齐一起搬走了,说是钟齐找了个活儿,回来不方便,她就跟着搬走了。我还以为她已经给你说了,她走的时候没让我们带话,说是等见面了自己给你说。”

&esp;&esp;“跟钟齐一起搬走了?这事知道的人可多?”蜜娘首先想到的是这个。

&esp;&esp;“就我们这边几户,旁的人离得远也不知道。”兰娘缠着手里的草茎,漫不经心道:“到了冬天肯定都知道了,反正她跟着钟齐一搬走,不管成不成事,她总要落个婚前跟男人的名声,由着外人猜测嚼舌根。”手上的草茎断了,她随手给扔了,“不过她自己不在乎,说是考虑清楚了,我们劝的话也没见她听进去,那就是自找的呗。”

&esp;&esp;蜜娘也明白了木香为何没在搬走之前跟她说,不是忙的脱不开身,而是怕听她劝,或者是说怕听到她反对。由此可见,木香对这个决定心里也不踏实,她也摇摆不定,所以更怕听人劝说反对,这表明她更偏向钟齐,她舍不得跟钟齐拆伙。

&esp;&esp;“如果钟齐对她有意,两人就算拆伙,以后也能成事,巴巴跟上去反而自掉身价。”盼娣直言,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有看热闹的意思,“看上个男人就昏了头了,还好漠北民风野蛮,这在大康不就是私奔?没媒没聘,她都跟钟齐走了,钟齐也没提过要提亲,哪怕身无分文也要有个明明白白的口头之约。”

&esp;&esp;盼娣虽然有嘲讽之意,但说的在理,蜜娘赞同她说的一句话,如果钟齐对木香上心,哪怕是两人不合伙养羊了,交集少了,男人也会想法设法寻找见面的机会。但这么多人里,最了解钟齐的是木香,再说木香又不是她亲姐亲妹,木香就是没名没分跟钟齐住一个毡包了,也没人管的了她。

&esp;&esp;“可能有旁的原因。”蜜娘干巴巴说了这一句,就听盼娣“呵”了一声。

&esp;&esp;“你不信你就等着吧,你都说巴虎在扈小爷身边看到钟齐了,木香能不知道?你端看她会不会来找你。”盼娣被木香针对了大半年,如今逮到她尾巴了可劲的嘲讽,“你别看她一副直言直语的豪爽劲儿,她这种人就是执拗,以一件事评定一个人的一辈子,脑子是直的,俗话说的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认定了一件事就认死了。”

&esp;&esp;这个蜜娘就不认同了,敢爱敢恨是性子烈,但只要头脑清醒,钟齐要是做错事对不起她了,木香也能硬气离开,她不是能忍的性子。这么一想她愿意跟钟齐离开,一定是钟齐做的事以及态度让她敢拼了名声不要也要跟他搬走。

&esp;&esp;巴虎就是个名声比狗屎还臭的人,蜜娘敢嫁给他就没在意过名声,所以蜜娘对木香的做法保持沉默。

&esp;&esp;“家里还有孩子,既然木香养羊没有困难,那我就先走了。”蜜娘踩在马蹬上马,“你们要是得空了去我家帮我哄孩子,我请你们吃饭。”

&esp;&esp;“好,你慢走。”

&esp;&esp;目送蜜娘走远,兰娘又甩了根扯断的草,“木香搬走不给蜜娘打招呼,她找上门才知道,竟然也不生气。”

&esp;&esp;盼娣低头继续纳鞋底,她这是在鞋铺里接的活儿,针线布都是鞋铺提供,一双鞋底两文钱的手工钱。

&esp;&esp;“你忘了她没嫁给巴虎之前就是个不露声色的,生气了也不会让你看出来。”盼娣看了兰娘一眼,几个人中除了年纪最小的莺娘,就兰娘的心思最好懂。蜜娘多圆滑的一个人啊,忽近忽远的,见人三分笑,心里有意见也不会当面说出口。这种人很难跟人交心,哪怕是木香,她不就是判断不了蜜娘对她的态度才打算瞒着的。

&esp;&esp;蜜娘回去跟巴虎说起这事,巴虎立马就皱了眉头,“就你还惦记着她,这下可知道惦记错人了?就该如我说的,别管其他人的事,我们一家人自己过就好得很。”

&esp;&esp;这是蜗牛探出头,碰到个草茎就急急忙忙往壳里缩。蜜娘问巴虎以后两个孩子有了同窗有了夫子,要是跟同窗有了口角或是挨了夫子的训,就让孩子不去念书了?还是不跟同窗说话了?

&esp;&esp;巴虎支支吾吾不吭声,哑然许久还强词夺理:“我没跟你说孩子的事,你就跟我说你有没有生气。”

&esp;&esp;“生气没有,不舒服不高兴是有的。”蜜娘坦诚,“毕竟不是亲人,我跟木香的关系也没到可以说心里话的地步。”就像她从没跟木香谈过她跟巴虎之间的相处,就连她婆家的事都没跟木香提过,木香也知情识趣地没问过。

&esp;&esp;巴虎“嘁”了一声,撇嘴不信她的话。

&esp;&esp;“如果是亲姐妹,那就不是把羊租给她,而是把羊送给她了。”蜜娘拿下吉雅的脚握在手里,“我跟木香之间还有雇主跟租户的关系,就像你跟朝鲁大叔,相处五年可交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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