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巧,我也忘了。”
&esp;&esp;蜜娘还在想这有什么巧的,就感觉身前缠上了一只手,“不记得不要紧,我带你回忆一下,明年乃至后年你都能记住今晚。”
&esp;&esp;“是不是?小姐?季小姐?”
&esp;&esp;…
&esp;&esp;漠北的夏天,天亮的总是很早,蜜娘睁开干涩的眼睛在身侧摸了一把,孩子都不在,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她感觉没睡多久,但门缝里透进来的日光告诉她时间不早了。
&esp;&esp;她从床上坐起来,门口也响起了门被推动的吱呀声,是大黄,它每天早上都要等她醒了来打个照面才肯放心出门,哪怕是生了狗崽当天也要来吱一声。
&esp;&esp;蜜娘先穿了衣裳去开门,“你的狗崽呢?又被巴拉搂着在睡觉?”今年大黄生了五只狗崽,但到满月只活下来了两只,应该是路上遇到狼群时动了胎气,狗崽在娘胎里没养好。
&esp;&esp;河边打黄油的已经到了尾声,巴虎进来拿木框装黄油的时候听到毡包里有声音,他刚走过去就见大黄摇着尾巴出来了,路过他头都不抬,直挺挺地往外走。
&esp;&esp;“不是,我得罪你了?”巴虎每次看它那狗眼看人低的德行就来气,他娶了个媳妇,陪嫁来了个大奶奶,好吃好喝还不得它意,真是比丈母娘还难伺候。
&esp;&esp;“它是狗,它不懂事,你别跟它计较。”蜜娘熟练地安慰他,她也不明白大黄怎么一日比一日不服气他,对着其其格和吉雅都能给好脸色,就是遇到巴虎拿他当空气,别提多气人了。
&esp;&esp;“我跟它计较早把它赶出家门了。”巴虎顺了顺气,跟蜜娘前后脚进灶房,拿了木框也没走,“锅里温的有菜,水壶里有温开水,我待会儿给你端冷牛奶进来。”每天早上喝的牛奶都是撇去了乳脂之后的清牛奶,除了自家喝的,一部分拿来做成酸奶,其他的都让仆人端回去给家里人喝。
&esp;&esp;“你去忙你的,别管我。”
&esp;&esp;“别的事不急,怠慢谁也不能怠慢小姐。”巴虎说的阴阳怪气,被横了一眼,心里爽快了。
&esp;&esp;听到小姐她就想起昨晚的事,捧水泼在脸上,打岔问两个孩子呢。
&esp;&esp;“阿斯尔来下聘,艾吉玛和宝音还有喊你阿姐的那些孩子把兄妹俩抱去看热闹了。”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来电了,补了一点
&esp;&esp;明天见
&esp;&esp;
&esp;&esp;锅里温着一碗小青菜,半碗牛肉片,一颗煮鸡蛋,打眼一看,蜜娘就知道这碗青菜是专门给她准备的,有肉的情况下巴虎不会碰青菜。
&esp;&esp;她先舀了勺蜂蜜倒温水冲开,一碗带着花香味的蜜水进了肚子才开始吃菜,一口菜一口肉,最后一颗鸡蛋剥了壳拿手里边吃边往外走,倚在毡包上看巴虎掂着瓢摔打黄油里的清奶水。
&esp;&esp;顺着河流往上,由东向西家家户户都在打黄油,捶打黄油的多是男人,也是仆人。越过河流由南向北,每个毡包外打酥油的人换成了女人,她们可能是男人在外为仆,更多的是男人守夜回去了在毡包里补觉。
&esp;&esp;蜜娘喝了半碗的牛奶顺了顺嗓子,说要去看看其其格和吉雅,“阿斯尔下聘是送去了河西边还是赵阿奶那边?”
&esp;&esp;“河西边。”
&esp;&esp;蜜娘到了先去找了两个孩子,兄妹俩混在孩子堆里,一边一个抱着艾吉玛的腿,站在地上摇摇晃晃地看别人吃东西。
&esp;&esp;“婶,你说不能给其其格和吉雅乱吃东西,我就没喂。”艾吉玛见到人解释,他手里还拿着几颗枣一把炒花生。
&esp;&esp;“是不能给他们吃,你自己吃。”蜜娘从怀里掏出帕子给口水津津的孩子擦擦嘴又擦擦手,从荷包里拿了两根牛肉条塞他们嘴里,“是跟娘走还是跟哥哥玩?”
&esp;&esp;嘴巴忙着裹肉没空说话,兄妹俩都是凑在蜜娘腿边,小手抓着她的裤子,见了娘就只要娘。
&esp;&esp;蜜娘给艾吉玛交代了几句,看盼娣她们提了筐准备去放羊,她喊了一声,拉着走路慢吞吞的孩子往她们的方向去。
&esp;&esp;“阿斯尔带来下聘的人还没走,你不进去坐坐?”盼娣迎过来帮她抱了个孩子。
&esp;&esp;“不去,媳妇娶进门,媒人撂过门,他跟婉儿的事已经定了,用不上媒人了。”蜜娘抱着其其格跟在羊群后面,问起早上下聘时的情况,“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