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他没好气地说。“是蓝色大气球!”忽然想起,拍一下脑门,自嘲地说:“看我这脑子,全被基因人搞迷糊了。没错,是蓝色大皮球,超美女大主席给的雅号。她这儿一命名,全世界都跟着跑。”转身亲她额头一下,“亲爱的,别听人家瞎议论,蓝色大气球恐怕是子虚乌有,还有什么战争。”
她翻起身来,扒在他的肩膀上,疑惑地问:“怎么,你不信有外星人?你说蓝色大气球是华宇美智超造出来的?嗳呀,你这不是说阿超阿娜制造了假新闻吗?不是说……”
他不耐烦了,推开她的手,生气地说:“瞎扯什么呢?你以为你老公是滥竽充数,混联合国的饭吃吗?大皮球不管是蓝还是绿,华宇美智超造不出来,他对体育一窍不通嘛。阿娜也只会击剑,造什么大皮球?再说喽,他们两个根本不是沽名钓誉的人。”
她又爬在他的肩膀上,说:“别生气,气大伤身嘛。你回答我,到底有没有外星人,谁会发动战争?”
他想了想,认真地说:“如果威斯全胜是对的,战争就会发生,不过,再不会像以前那么激烈了。外星人嘛,普利那个老顽固坚持说有,我也相信有。宇宙多大呀,难以计数的星球当中,只有地球人?不大可信。不过呢,文森特煞有介事,编什么《三字经》,要全世界人民念,多少有点神经过敏。宇宙那么大,星球与星球之间多远啦,猴年马月才能到地球村来?”
她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说:“那你说蓝色大皮球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我也说不清楚。普利是宇宙开发研究会的会长都不敢妄言,何况别人?司马常新给穆玛德琳打保票,说绝对与华宇美智超无关,我信。总归是地球人还没有的一种新发明,到底是谁的,谁也无法说的清。”
“你说的不对。”她认真地说。“我看穆玛德琳能说清。现在追不到总有一天会抓住那个怪物。报纸上电视上都说,麻星汀那天晚上的军事演习其实是同蓝色大皮球开战,到底把那个怪物打跑了。”
他笑道:“哟,我的老婆真是个哲妇,好,我和你站在一边。穆玛德琳的确才智过人,追踪蓝色大皮球,完全是将计就计。打跑了?你信吗?威斯全胜说啊,那叫无可奈何。”
“这个还用你说,我也晓的。嗳,我觉得约克逊有意思,他也想追大皮球哩,以为钱能摆平一切,那是钱的事吗?不过,他到月球村去找阿超阿娜要起死回生术,到显得有先见之明。”
“哎哟,你还是个呆子。知其一,不知其二呀。跟你说,那也是超级大美女的计策。稳住约克逊,保护阿超阿娜还有基因汉,调节舆论,可谓一箭三雕哩。”
正说着,库尔班的妻子布坎英来了电话。露丝达丽接过了,满面忧虑地说:“亲爱的,这是怎么回事呀?‘三会’的头头都接到匿名电话,一样的遭指责,叫人怪难受的。”
大留士不理睬她,抓起电话拨通了库尔班家,同布坎英说了几句,放下话筒,自言自语地说:“怪也不怪,新世纪哪能不让老百姓提意见呢。”
库尔班回到家,已是十二点半钟,布坎英给他热好饭,端到茶几上,让他边吃边同她说话。她先把一位朋友打电话的事跟他说了,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讳莫如深又含混其词的说:“没有什么。我成天到晚接到这类的电话多啦,一会是赞扬的,一会是责问的,新世纪的人啦,特别爱过问政治,懂不懂先放上一通大炮,你拿他们还没辙。不管它,亲爱的,一会,我们帮儿子练习书法。我把他的几幅字让穆玛德琳主席看过了,她说不错,孺子可教也,还说有时间来看看呢。”
“嗳哟,人家大主席多忙啊,不能叫人家上门,应当我们去才是。”她不安地说。
他“扑哧”笑了,说:“又失计了,你去人家那儿,会更浪费人家的时间,还要招待你嘛。”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就是,那就听你的好啦。”
……………………
米高洛依娃为了宽慰拉波尔,把露丝达丽和布坎英的电话事无巨细地说给他听,没想到,他太疲倦,实在拗不过磕睡虫,睡着了,打起呼噜。她侧过身子,撑起身子,在他充满倦容的脸上深情地吻了一下,疼爱地说:“亲爱的,你总是这样。唉,如今的联合国,人手也太少了。”想了想,抽抽鼻子,又说:“哼,不给阿超阿娜开绿灯,唱双簧,活该累!”
次日清晨,拉波尔照常进行晨练。驾着绿色运动气球在空中飘来飘去,等待穆玛德琳的到来,怎么也不见她的影子,估计她昨晚睡的太晚,不会晨练了,只得独自飘荡几圈,回去吃早餐。
上班的时候,拉波尔径自来到了穆玛德琳的办公室。相互问好之后,他说:“主席昨晚又熬夜了吧。早晨,我等你晨练,没见你。”
“嗳哟,”她叹息一声,“昨晚上,司马常新,AQ国总统阿弗沃克,A国主席林士卓相继打来电话。司马说了一个小时,阿弗沃克说了一个半小时,林士卓短一点,也说了四十多分钟。”
“说了这么久?”他惊讶地说。“你没阻止他们,或者干脆叫他们明天再说。”
她苦笑一下,说:“不行啦,他们说的都是一个话题——基因人。等于是探讨,有些话很在理,对我很有启发。司马常新讲,基因人对月球村的发展将发挥空前的作用,如果不尽快批准专利,恐怕夜长梦多,会给月球村带来危害;阿弗沃克说,基因人对他们AQ国以至整个非洲的治贫治愚工程肯定会有极其伟大的作用。说实话,这个问题我想过,可是一点也不深入,不系统;林士卓直言不讳的讲,阿超的发明不会有假,只要他申请专利,A国科委会立即批准。这个问题你考虑过吗?”
“唉哟,够沉重的。”拉波尔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实话,我还真没考虑过,三个问题都没很好的考虑,只想着和主席唱双簧。”
“双簧的角色不好当啊。”她幽默地说。“说句不中听的话,是老公公背媳妇——吃力不讨好,在真相大白之前,要忍气吞声,还要忍辱负重。”
“太对了!”他激动的说。“不瞒你说,昨天晚上,米高依洛娃就接到一个男人的匿名电话,骂我是压制科学,老顽固,倒行逆施,名不符实。她问我为什么,我又不好说什么。结果,又挨了她一顿数落。”
“唉哟,你受苦了。”她俏皮地说。“我也一样挨了骂,可我没人数落。嗯——还是独身好啊。”
昨晚十二点多钟,林士卓终于说了再见,穆玛德琳刚刚披上风衣,准备回宿舍,网上却传来了一封群众来信。听着“的,的,的”“的,的,的”的紧急呼叫声,她只能脱下风衣,打开信箱来看,心想:群众来信有啥紧急的,要真急的话,就打电话喽。
打开信箱,再打开那封来信,气得她不由地拍了一下桌子。那信是这样写的——
主席大人,货真价实的科学发明,划时代的科学发明竟然套上了三道枷锁,你这个主席怎么当的?啊!是美丽的空壳,还是别有用心的压制?如果你缺乏判断力和决断力,我奉劝你马上辞职,换个热爱科学心系人民聪明睿智的人来领导我们吧。昏君真是人民的灾难。阿门!
她把下载的信件拿给拉波尔看。他看过了,哑然失笑,说:“嬉笑怒骂,口出狂言,全无把持,像是个孩子搞恶作剧。”
“恐怕没那么简单。”她不容置疑地说。“孩子有谁知道禁令的事?”
“基因汉啦,他就是孩子嘛。”
她一下怔住了。是啊,基因汉就是个孩子,出生才一年多。“可是,这信的文采很好,书生气很浓,基因汉能读多少书哇?”她疑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