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息未定,轻轻啃咬在他耳边:〃叫我。。。。。。〃这两个字令我羞于提及。
他微愣怔,依言柔声唤我。
我松一口气,疲惫如潮水袭来。浅浅睡去。做爱其实是份体力活儿,我终于知道。
似有若无听见他仿佛在说:〃薇薇,只有你。。。。。。〃
我对自己说,遗忘之前,我要一个可以遗忘的纪念。
春色三分,两分尘土,一分流水。
又如何?
纵然归于尘土,追于流水。春色已成就一季灿烂。
风送离情入剪刀
他在我耳畔低语:〃醒了?〃
额前几缕阳光灼醒我迷蒙的意识,记起昨夜缠绵不息那一幕。。。。。。我倏然而惊欲坐起,却被环于腰间的手臂轻轻勾倒。
正对上他笑意深深的黑眸:〃判若两人?昨儿的放肆劲儿使完了?〃
我脸红若流霞,失措无言。他俯近,唇瓣似有似无的厮磨着我的耳珠,暖暖手掌如一尾鱼上下迂回悠游,尤其偏爱我的丰盈柔软,辗转爱抚。。。。。。他眉目间盈满志得意足的和悦,黑眸中渴望迷离失神地涌动起伏。
此般迷诱勾挑。胸前樱红绽放亭亭玉立,他以昂然坚挺向我令他沉迷的身体致敬。
〃喜极你对我的放肆。。。。。。〃他以此言宣告即将发动的攻占侵袭。
放肆二字震醒我,此乃可一不可再的永远。
我猛力推开他倾压向下的胸膛,向后坐起。他望住我促狭一笑,细长手指潜进曲径通幽处,轻送浅出。我不禁低吟一声,缩紧双腿。
他感受到我的湿暖紧窒,喉结兀地上下跳动,闷喘一声,抓住我的手送向他的欲望:〃害羞?它们怎么办?〃
阳光洒落一室明媚,他与它如春光乍现,他们灼热难当,都能灼伤我。然春光韶华,韶华如驶,易失,易逝,难追。
月色下能够不羁,阳光下就理当能够无肆。无肆,并非肆无。
郝思嘉常说:Tomorrow is another day。
今天是我的另一天。
我厚颜撒娇:〃我饿了,不是说那什么才思那什么么?〃
他失笑,轻咬在我肩头:〃先放过你。〃
他着衫戴帽,收拾利落,俨然又是一派淡漠,缓步出屋。
我得此闲暇,赶紧穿戴齐整。有一些言语,已是坦然真实至痛苦。裸裎坦荡相对时欲言实是难于上青天。
他亲自端着热水手巾进屋,我取笑他:〃怎敢劳您王爷大驾?〃
他不以为意,反而霸道:〃此处只得高全一人,多有不便。你就是如此缺心眼!〃
我涩然,男人是否非要彻底得到之后才会有拥有感?才会自私?
我心不在焉梳洗完毕,梳髻依然不在行,仍只打两条麻花辫。他的目光片刻不离锁定我,忽而起身向门外行去,片刻回屋时,手中却执着两枝白梅。
他细心将含香冷梅簪在我辫梢,〃你作汉女打扮倒别有几分风致,我曾见过。〃
我微叹道:〃十一年前。〃
他端详我一番,清声吟道:手摘寒梅槛畔枝,新香细蕊上簪迟。翠鬟梳就频临镜,只觉红颜减旧时。
上簪迟。
我娇笑:〃四大叔真有才!丽语佳句信手拈来,任我拍马也追不上。〃
他轻抚过我脸庞:〃半月不见,你却清减几分,是为十三弟忧心么?〃
我心头一阵猛跳,他提起此话头,我何不顺口接下?〃我。。。。。。〃〃爷,先用早膳罢!〃高全打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