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醉酒
南乙发现,秦一隅又开始梦游了,
具体从哪天开始的,他弄不清了。这段时间他睡不着,把自己关在排练室写歌,想麻痹意识,但也透支了身体。理智告诉他这样下去绝对不行,于是靠药物帮助睡眠。
这就导致他睡得太沉,根本发现不了梦游。
直到29号的晚上,带来的药恰好吃完了,简直像是命运掐着他的脖子逼着他面对似的。没办法南乙只能硬着头皮闭眼睡觉。
半夜他忽然听见声响,于是睁开眼,发现秦一隅独自一人来到了书桌边。
他缓慢地走来走去,四处打转。
是梦游吗?南乙冒出这样的直觉,下意识想拿手机录,刚打开,还没摆好,秦一隅就走了过来。
他睁着黑而空洞的眼,缓慢地眨了一下,坐在了南乙床边。
南乙坐起来,时隔太久,再次看他这样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伸出手,他摸了摸秦一隅的脸。
“怎么又梦游了?
是练琴不顺利,很焦虑吗?
秦一隅依旧笔直地望着他,和平时混不吝的样子很不同,很乖顺的样子。
趁他还没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南乙打开床边的台灯,牵起秦一隅的手,在灯光下眯着眼仔细检查他的手指。
知道秦一隅藏着不说,清醒时他也假装一无所知,只有在他沉浸在梦中才能肆无忌惮地触摸他手指的每一处。
右手的每个指尖都是红的,有很明显的勒痕,之前磨出来的泡已经变硬,有几处变成了红的血痂,
这是根本不把自己的手当手了。
“疯子”南乙低声骂了一句,双手却很轻地揉按。
小时候自己摔倒时,妈妈总会给他吹伤口。虽然那时候的他就对妈妈说:这没什么用。可现在南乙却不自觉低头,吹了吹秦一隅的指尖。
这实在是个有些愚蠢的行为。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没继续吹了,但亲了亲他的指尖。
可这时,秦一隅忽然抬了手,捧起南乙低垂的脸。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他以为秦一隅要吻自己,于是也靠过去,第一次主动地接受、甚至配合秦隅在梦中的吻,可意外的是,这个吻在无限接近的时候,竟错开了,
秦一隅的嘴角轻轻蹭过他的脸颊,滑走,最终深埋在南乙的颈窝。他的双臂拥住了南乙,收紧。
一个紧到几乎令他难以呼吸的拥抱。
两个跳动的心仿佛正吸不可待地要融为一体,因此猛烈撞击紧贴的胸膛
之前秦一隅梦游时,有过数不清的怪异举动,画画、看书、看动画片,扑上来强吻,像是打算吃掉他似的,可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只是抱着,充满依恋,又像是安抚,摁着他的后脑,好像很怕他离开。
南乙抚摸着他的脊背,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越是临近新年,他越是濒临失控。情绪像水草一样缠住了他,但凡空下来,看着贝斯,他都会想起舅舅。
只有在秦一隅的拥抱里,他才真正浮出水面,得以呼吸,
忽然间,他听见含混不清的声音。
“宝宝"”
做梦都没办法放弃这么肉麻的称呼吗?南乙有些想笑,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别伤心你还有我。"
别伤心?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令南乙敏锐地生出一丝疑虑。
难不成他是发现什么了吗?
那天淋成那样回来,也没有过问一句,不像是秦一隅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