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竹秋并不期待这种待遇,她在漱玉山房观摩宫斗现场,越发排斥宫廷里的人事。
后来又疑心是朱昀曦授意陈良机为何玿微三人做媒,暗中撕毁他们的约定。
加上他对她流露出越来越多的重视,她便担心太子的占有欲会打破二人之间的平衡,将她拖入囚笼。
今天虽受其感动,自愿进宫哄他开心,却有些抗拒亲热,像品尝美味的河豚,怕承担中毒的风险。
朱昀曦感觉她肢体僵硬,迟迟没有迎合,以为她担心云杉旁观,转身查看,小太监早已识相开溜了。
他含笑回头,眼里闪着期许。
“没人了。”
柳竹秋急于转移他的注意,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到椅榻上,跪在他脚边问:“殿下真的平安了吗?臣女总担心那些人不会轻易罢手,您在宫里也要多加小心。”
她的关心发自肺腑,力求尽忠职守。
朱昀曦喜见这一态度,抚着她的脸庞安慰:“放心,陛下会保护我的。”
“还有皇后娘娘……也请殿下不要疏忽对她的孝道。”
“嗯,你送我的那幅画很好,我每天都会看看用以自省。”
柳竹秋发现太子放弃使用尊上的口吻,足见对她的喜爱超出估算,更觉今天不该头脑发热来见他。
如果只是简单的男欢女爱或者纯粹的君臣关系,女人和臣子当然巴不得情郎、君主施与的宠爱多多益善。
但假使一个女子只想做臣子,又需要君上的恩宠来保障地位,提升权限,就容易进退维谷。
因为永远难以掌握对方心态的变化,一旦君上对这女子的定位从臣子偏移到“妾室”,后者注定身不由己。
她一瞬间的愣神被朱昀曦理解成忧怕,温柔微笑:“你救驾有功,我正想着如何赏你呢。”
柳竹秋赠他的念珠在他逃生过程中发挥了关键作用,之后她委派的神秘侠客又及时出手救了他和妙云单仲游,这些功劳理当算她一份。
朱昀曦问那戴钟馗面具的黑衣人是谁。
柳竹秋听妙云描述那人便猜到是万里春,不能对太子明说,谨慎搪塞:“那位大侠也曾多次搭救臣女,他来去无踪,又不肯与臣女交流,臣女也不知其来历。”
朱昀曦让她下次再见到那人时代他致意,争取将其招入东宫旗下。
久别重逢,他觉得正儿八经谈话浪费时间,轻松调侃:“你在保定也干了不少大事啊,协助萧其臻镇压成三□□乱的人是你吧。居然指挥囚犯参战,我看你定是赵子龙转世,不然哪来那么大胆量。”
柳竹秋嬉笑凑趣:“臣女那是狗急跳墙,现在想想也很后怕呢。”
她已准备找借口告退,朱昀曦忽然轻声问:“跪着不累吗?”
没等她回应便拉起她,双手搂住抱到腿上,动情地抚摸亲吻,像一只在自家领地上巡游的兽,毫无顾忌。
“你用了我送你的熏香?”
“……是。”
“怎么感觉你用起来比较好闻。”
他解开她的襟扣,拉开衣领,鼻子贴住她的颈窝深深嗅闻,受她的体香蛊惑,身体迅速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