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倾嗤了一声,“别的先不说,你先告诉我,一看到我们就往外跑是怎么个意思?
腿都动不了了爬也要爬过去,你说说,前面有什么呀?”
这无疑是意料之中的问题,那人满脸颓然的躺在了地上,“上面的命令,一旦宴王夫妇进入鹰巢,就要我们引燃埋在地下的火油,然后在火势扩大之前放出囚在坤位地牢里的俘虏放出去,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先放火,再放人,这波操作任谁也摸不透那幕后之人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已然身在局中,云九倾仗着自己有空间开挂也不问那么具体了,就追问了一句,“你们混进这地牢里多久了?”
她也不傻,看得出来,地牢里大部分人的确被困在那里很久了。
常年不见光,不与人说话,行动受限的人从脸上就看得出来的。
只是当时环境太过昏暗,这些人又混在其中,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而已。
而云九倾并不担心这样几只硕鼠就能给他们造成什么威胁,比起他们具体有多少人,分别藏匿在何处,她更关心的是这些人出现的时间。
因为她明确的察觉到,他们来到这里,不是被沙漠之鹰劫持后的将计就计,而可能是某个阴谋家的蓄意为之。
那人不知道云九倾要干什么,可他完全不想再被云九倾按在地上当猪一样剐了。
看着云九倾跟个二流子似的掂着那簪子,他忍不住又往后缩了缩,“这地方叫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的,我进来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不过,我是立秋那天进来的……”
被云九倾凶残的手段吓到,那人明明说的是真话,但因为自己的口供不那么明确,以至于莫名其妙的有点心虚。
事实上,云九倾根本不在呼他的恐惧,直接问道:“你是沙漠之鹰的人吗?”
那人无比顺滑的点头,“是啊,就是因为我们熟悉地宫的路线才让我们在地宫待命的。”
沙漠之鹰的活动范围基本就在塞北一带,而他们还没到沙漠之鹰的领地,对方却早在十天前就做好了伏击的准备。
云九倾已然可以确定,他们来到鹰巢分明就是有人刻意在引导。
神识跟着老板实时传送的四维图寸步不落观察着鹰巢内的情况,口中冷静道:“长则三五年,短则大半年之内沙漠之鹰有没有经历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出现过特殊的人?”
那人还在纠结云九倾有没有相信他的话,听到这话不由得磕绊了一下,“什么叫特殊的人,还有特殊的事?”
云九倾:……
果然,她那位干预审的小姑没有说错,审讯工作,最难对付的不是演技精湛,思维缜密的高智商犯罪嫌疑人,而是认知水平和文化水平低到极限,语言表达能力几乎等同于无的那类人。
他们当中有的人能把干净清白的自己钉死在犯罪的耻辱柱上,也能用笨拙质朴的语言把自己置入一个极其无辜的境地。
而现在,她不过是想打听一下究竟是谁在利用沙漠之鹰给他们设下圈套而已,结果审讯到中途,还得给他做个名词解释。
然而这些土匪世代生活在土匪窝里,云九倾甚至没办法怀疑他是在故意装傻。
斟酌半晌,她只能问一句,“最近有没有什么外来者到鹰巢,比如官府的人?”
“那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