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认出了陆道莲是谁了,听他的声音,就是一辈子都不敢忘,他就是那天夜里突然到她房里,替宝嫣惩治她的祸首!是他!
骤然被陆道莲的身份镇住,晏子渊却不肯承认地驳斥,"这不可能!"
“他怎会亲封你为太子,京中消息我从不错过,他明明……”谁都不瞩意,那个人生在帝位,年老昏庸,坏了身子,却不肯立太子,也不肯让位。
只想抛点鱼饵,看池鱼相互斗争,不然怎会任由皇子在
世家长大,及冠了也从未想恢复他们的身份。
陆道莲一个出了家的僧人,已经被封为国师了,又怎会被封为太子,定然是他搞了什么鬼。
晏子渊咬紧牙关,凑到陆道莲跟前,兄弟二人相似的脸在众人注视下,如同两块品质不同的美玉,相交辉映。
可惜的是此刻晏子渊的脸色极差,他冷眼瞥着陆道莲身后,一看就上过战场的骑兵们,低声道:"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若是你想问,他为什么不肯立太子,又为什么不肯让他回京——"
陆道莲抬手,搭上晏子渊的肩膀,将他缓缓抵开,眼中露出一丝淡淡的嘲弄之意,更盛气凌人地回应:"那当然是,我从中作梗。"
没兴趣再应付晏子渊,陆道莲猛地将他往旁边一掀,在他不查一时翅趄着朝后倒去时。
陆道莲目光所及,是人群中一身显眼嫁衣的兰姬,冷不丁被盯上,兰姬顿时想到那天夜里濒临死亡的恐惧,她面无血色地掉转头,浑身都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忽而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密兹岸察觉到不对,警觉地用胡语问:“密兰儿你怎么了。”兰姬抬头,看清密兹岸的脸,才意识到她今非昔比,早已不是那个任人可欺的庶女了。
不过扫了眼宝嫣的庶姐,陆道莲便收回了视线,他对晏家老君侯和贤宁道:“孤来此,只为接一个人走,夜寒天冻,就不久留了。"
贤宁:"谁?"
她急切地想要将陆道莲挽留,"等等,不晌,你留下,你与阿渊是亲兄弟,我是你姑姑,有什么事不能入府再商议……"
然而陆道莲恍若未闻,他背过身,"金麟苏氏女,她是孤看中的太子妃,晏子渊如今已娶新人进门,那就让他与苏宝嫣和离。"
"如此妇人,孤绝不会叫她屈居人下,做什么平妻。"
陆道莲朝着宝嫣方向走。
黑眸带着清透的寒意,再睇向那个小妇人的时候,眼底的冰霜都成了熄灭不掉的余火,“走了。
>
没有软凳,一个骑兵便跪在那让宝嫣踩着肩,在陆道莲的搀扶下坐上马背。
这是他的战马,本该认生,却因为嗅到了宝嫣身上披风的熟悉气息,没有阻止她的靠近。然而,眼见陆道真的要把宝嫣带走,阻止不了陆道莲,心急如焚的晏子渊便喊住了宝嫣。
他紧盯着她,威胁道:“你忘了你的苏家了?你是我晏子渊的妻子,如今却随便跟一个丈夫以外的人走,你们苏家,便是这么教女的?"
眼下忌惮陆道莲带来的人马,又不知他力量深浅,晏子渊只有将矛头对准宝嫣,提醒她也该为自己母家的名声着想。
她难道忘了苏家能重返上京,依靠的是谁在上京打点?"你若现在下马,回到我身边,我便与你既往不咎,夫人,你可要好生考量。"
闹成这样,局面难以收场。即使陆道莲不来,宝嫣今日也下定了决定,要与晏子渊和离,再不来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