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就出来逛青楼,墨大人你……”阿依一脸难以置信哑然无语的表情,嫌弃地看了看他抓住自己肩头的两只手,想甩开。
墨砚肺子都要被气炸了,怒声道:“你闭上嘴给我好好听着!我是今天早上来的,我不是来做……做……你的想法不要那么龌龊,你明明是个姑娘家,怎么可以看见男人在秀春楼就会联想起那种事,再说究竟是谁告诉你那些事的,那些事情究竟是谁教给的?”
阿依愣愣地看着他,一头雾水地歪过头:“‘那些事’是什么事啊?”
墨砚一愣,哑然地看了她半晌,松开她,抚着额头没好气地说:
“什么事也不是!总之我是来办公务的,你记住这一点就行了!”
“来这里的男人被抓住时都会说自己是来办公务的,阿砚你好坏,竟然也学会说这种话了,哥哥还真不知道是该觉得欣慰还是该觉得悲伤。”墨研啜着茶,似笑非笑地望着两人,一字一顿慢悠悠地说。
“二哥,你不要煽风点火!”墨砚瞪着他,低声警告。
墨研不理他,笑眯眯地拿起一块芙蓉糕递给阿依,温声说:
“小山鸮,尝尝看,这里的芙蓉糕做得最好了。”
诱人的香甜小虫触角一般地传过来,让人的鼻尖不由自主地耸了耸,阿依伸手就要去接,墨研却含着笑移开手让她扑了个空。
“啊!”他将芙蓉糕递到她嘴边,笑盈盈地说。
阿依眨眨眼睛,并不觉得有什么地张开嘴巴,将芙蓉糕吞进去,墨研笑眯眯地摸摸她的头:
“真乖!真乖!”
墨砚的脸刷地绿了!
就在这时,一直陪侍在墨研身边的莹莹忽然起身走到外间,不一会儿回来,将一碗杏仁羹放在墨研面前的同时,微微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墨研唇角含笑,用浸湿的帕子擦擦手指,起身淡笑了声:
“我出去一下。”说罢丢下帕子,戴上幂蓠,起身出去了。
莹莹在前面引路,来到不远处的隔壁包厢,打开门退到一旁,恭恭敬敬地请墨研进去。
粉白黛黑的燕娘正候在包厢里,见他进来,面色凝肃地屈了屈膝:
“主子!”
墨研依旧笑晏晏的,捡了一张摆在窗前的椅子,懒洋洋地坐下,隔着纱帘向外面花园内秀美的景致望了一望,轻描淡写地问:“如何了?”
“如主子所愿,那位爷在从明玉那里出来时在半路上碰见了三公子,三公子并没有看见那位爷,不过那位爷显然已经起了疑心。现在三公子正在明玉的屋子里。”
墨研清浅一笑,屈起指节,在手边的高几上轻轻地敲击两下,沉吟了片刻,幽声说:
“吩咐明玉,是时候了,再过两次,要给那位公子尝一次终身难忘的甜头。”
燕娘一愣,紧接着毕恭毕敬地回答了句:“是,奴婢回头会好好嘱咐明玉。”
“之间的这两次亦不可大意,戏之所以能达到**,那是因为拥有华丽而梦幻的铺垫。”墨研微笑着说。
“是。”燕娘肃声应下。
墨研漫不经心地挑起一旁的纱帘,眸光幽暗地望着西侧那处华丽而精致的屋舍,唇角勾起的弧度越发深沉……
极乐斋。
还不待阿依弄清楚墨研的出去一下是去哪里,墨研和莹莹就已经走了。
阿依愣了一下,心想他大概是有什么事一会儿就回来了,于是也没有询问,继续吃点心。墨砚看了一眼还在猛吃的她,向安静地陪在一旁的彩绣轻轻地手一挥,彩绣起身屈了屈膝,退出去了。
室内只剩下阿依和墨砚两个人,两个人一起在青楼里,还正在肩并肩地一起喝茶,怎么想怎么觉得古怪,特别是彩绣退出去以后,阿依更觉得古怪了,不知为何有些窘迫,垂着头,连嚼芙蓉糕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墨砚也有点不太自在,不过他的心里却的确不想此刻有其他人在场,沉默了片刻,低声问:
“身子好些了吗?”
阿依一愣,抬起头有些迷茫地望着他。
“上次,我回府时你已经走了,你回去有好好休息么?”
“啊,那个,只是染了风寒而已,退了热就没事了。”
“别说得那么轻松,你都不知道当时你自己烧得有多烫,虽然退热退得很快,但是也马虎不得,你应该好好在家休息一段日子,看你这小身板,本身就是弱不禁风的那种,哪能这么不在乎。”
“不要紧的,我现在还好了,十岁以前经常生病,时常高烧,到最后也没怎么样,那时候我高烧的时候都还在被妈**着干活呢,更何况已经退了,早就不要紧了。”阿依手一挥,云淡风轻地说。
墨砚望着她那一脸压根不当一回事的样子,顿了顿,无奈地轻叹口气。
阿依觉得刚刚墨研递给她的芙蓉糕好吃,于是很贪食地拿起第二块,墨砚眉一挑,忽然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