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运的是元气,动了自己的元神,输出的是真气。
她救人心切,不知道这样的发功会导致自己的气场紊乱,破坏自己的身体五行平衡。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身体里慢慢地输入了元气,头部百会穴所有的阳脉汇合处渐次打开,元神开始复苏,手部的五指筋脉有了血液反流的温热之气。
我的身体开始自内向外冒热气,热气从脚底部的涌泉穴渐渐发散,直流向上。
两个时辰之后,鸡已经叫三遍了,天色渐渐露出鱼肚白。
我的身体已经湿透了,衣服和鞋子都在冒水气。
我的体内湿气越来越旺,我甚至能感觉到后背渗透而来的身体湿度。
那种渗透是来自于安邑浠体内的,带着她的体温,如河水般汩汩而流,源源不断地输送进我的体内。
我感觉到一种超自然的能力圈,在体内急剧膨胀,让我的血管要爆炸。
意识、潜意识和无意识,三种状态纠缠着、跳跃着,起伏着。
我的潜意识和无意识态,感知和非感知,心境和灵魂,在自主和不自主中,全部回流到我的血液之中。
在满血复活的状态中,我奋力睁开了眼。
透过鱼肚白的天色,我那只健康的耳朵,清楚地听见了力透我背的粗重喘息声。
随后,我就看见了身后的安邑浠,像一摊烂泥一样,倒在了地上。
我本能地转过身,一把抱住她的身体。
她的身体绵软无力,好像被抽去了筋骨,一点精神气都没有。
我伸出手,朝她的鼻翼摸去,那里气若游丝,呼出的气带着冷风,没有一点温度。
我俯下身,嘴巴凑近她的嘴唇,试图给她送去温暖。
这时,禅房的门被一把推开了,接着是灵启大师非常严厉的声音,在我那只重听的耳边响起:“离她远点!”
这声“离她远点”,一下子震住了我的进一步动作。
不待我有所表示,灵启大师继续扔出第二句,宛如炸弹一般的声音:“先管好你自己!”
灵启大师说完,健步走了过来,不待弯腰,一只脚轻轻一勾,把安邑浠从地面挑上半空中,双手轻轻地托住她的身体。
安邑浠像一片轻云,平稳地落在灵启大师的怀里。
接着,两人同时消失在空中,遁入天际。
我默默地站起身,仰望着天空,百思不得其解。
在灵启大师和安邑浠消失的方向,只有一缕青烟,拖着长尾,摇曳而逝。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灵启大师带走了安邑浠。
这七天七夜,我形同僵尸,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情冷暖。
就算我今天醒来,也是历经千辛万苦,耗尽了安邑浠的元神,差点送她上西天。
可以说,我这条命是安邑浠给我的。
按照常理,一命抵一命,她能救我,我也能救她。
然而,灵启大师限制了我的行为能力,我只能望洋兴叹。
带着虔诚的心,意念周天,在逐渐唤醒元神的过程中,一个真实的自我,从表意识的牢笼中,横空出世。
至于炼气化神,已经成为我的闭关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