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幸福本能地退后一步。他离自己太近了,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打在她脸上的温热感觉。他身上淡淡的皂香也忽忽悠悠飘进鼻端,让她浑身紧张,心跳加速。
脸一红,她低头看着脚尖,脚尖也没闲着,前前后后,不停地搓着一颗小石子,嘟囔道:“没有。我哪敢生气呀,万一真把你惹生气了,谁接我回市里上班呐?”
路璐抿着唇,看她别别扭扭小女儿态尽显,不禁心情大好,伸出长臂,虚揽着她肩,二人慢悠悠朝前走。
就听路璐说道:“其实,你生气正常,不生气才叫人怀疑呢!”
“我……”陈幸福被路璐的话转悠得有些糊涂,抬头瞪着他,呛声道,“我就是生气,怎么了?我精心编织的谎言,你也没跟我商量就擅自拆穿了,我生气不对吗?”
傻丫头,要是跟你商量,估计一辈子都难拆穿了!她的心思就是不想让家人知道自己身份,要不然就不会有当初的谎言了。
路璐转而使用哀兵之计, “反正已经这样了,也难挽回了,那你说怎么办?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说着走着,来到一条小河边。
河上,有一座水泥青石小桥。因为冬季下了几场大雪,如今天气转暖,积雪融化,河水就漫过桥面,缓缓流淌。
虽然,春天的脚步已经光临大地,可是,仍旧乍暖时寒。但今晚的天气出奇的好,没有风,空气里流动着草木发芽的味道。
有的人家屋顶上仍旧冒着袅袅炊烟,松香味儿弥漫在空气中。不知谁家的父母在呼喊贪玩的孩子回家吃饭。
羊倌赶着棉朵一样的羊群归来。大羊小羊的咩咩叫声不绝于耳。
置身在这么恬静的氛围里,陈幸福的灰暗心情被冲淡许多,她转头,狡黠一下,指着近在咫尺的小桥,提条件:“你能让我双脚不沾水就能过去,我就原谅你!”
路璐目测了一下桥两边的距离,随即蹲□子,拍拍自己肩膀,笑道:“来,我背你过去!”
幸福不依,问他:“背和抱哪个更有难度?”
“背着抱着一样沉!”路璐笑。
陈幸福食指抚着唇,想了一下,坏坏笑着说道:“那,你既不能背着,也不能抱着,并且,你双脚也不能沾水。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原谅你!”
路璐蹲着身子,回头,仰看着她那得逞了似的灵动小脸,问:“难道,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原谅猴哥了?”这个有难度。不能背,不能抱,二人还要双脚不沾水,那不是飞人嘛。
“我想原谅你,也给你机会了,可是你不珍惜!”陈幸福歪着头,很惋惜,又任性的样子,嘻嘻笑道,“猴哥,要不,我们回家吧!”
就此打道回府是她临时的主意。想起到舅舅家,还要被一干人观摩审问,她就有些不知所措。
路璐转过头,再次目测了一下眼前的小桥,顺便也把桥上的一切设施都尽收眼底,心里有了谱,他侧头问道:“如果我能按照你的要求过去,你当真能原谅我?”‘
“当真!”
“空口无凭!”路璐站起身,走近她,“来,拉钩!”于是,也不等陈幸福反应过来,他就勾起她的小手指,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盖章!”
陈幸福还来不及笑出声来,就见路璐一个弯腰,一把将她扛在肩上,然后,几步跃到桥头。陈幸福紧张地大叫了一声,吓得闭上了眼。
也没看见路璐是怎么过来的,反正等她睁开眼想看的时候,二人已经站在了桥对面的土地上。
路璐放开她。她惊魂未定,一个趔趄就朝前扑去。幸亏路璐手疾眼快,反应灵敏,长臂一伸,拦腰将她抱住。
陈幸福扑在路璐怀里,双腿发抖,心跳如鼓,过了半晌,心肝肚肺才由头顶缓缓恢复原位。
直到路璐亲昵地掐了掐她脸颊,她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她目光迷茫,双腿打颤,仅仅攥住他衣襟。此时,路璐就是她的腿,支撑起她全部重量。她则像一只树袋熊,抓住他, 把脸埋在他肩窝处,打死也不放手。吓死人了!
路璐的胸房也跳个不停,其实,刚才瞬间的爆发,他比她还紧张,还累。隐隐的,他能感觉自己后背有汗湿浸出。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就这样紧紧依偎着。路璐眼角余光瞥见有人朝这边走来,他扶起幸福的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问:“吓着了?”
就听陈幸福哑着声回道:“对不起,猴哥,我太过分了!”她后怕,她知道错了,不该跟他任性。他□在外的脖颈处的潮湿惊醒了她。她的恶作剧不但让他累够呛,自己也吓够呛。
路璐没说什么,揽着她的肩,伏在她耳边,柔声细语提醒:“有人过来了,我们走吧!”
于是,受惊过度的她就任由路璐搂着,朝后街四舅家走。
一时间,她已经忘了问路璐,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路璐呢,也乐得她受惊,因为在这个时候,她对自己的排斥和防范最为薄弱。他可以时不时地亲亲她额头,拽一下她耳垂,或是捏捏她的手,反正净做些亲昵的动作。
见她呆呆的任由着他亲昵。他爱死她现在这傻傻的小模样,没有了初见跟他汇报天新业绩时冷静从容,现在的她就像一只被惊了的小兔子,胆战心惊,乖乖倚在他身侧。
作者有话要说:《裸妻》刚刚更新,请蹂躏。
被男朋友了
到了四舅家门前的时候,喇叭鼓乐声已经响起来。浩浩荡荡的队伍大概有一百多人,在院外的一片平整土地上扭得正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