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攀的?”
“这孩子……”路母打断她,“我们就是来看看,我们知道你跟小黑的事,你们是自由恋爱,中间也没个媒人。我寻思,这种事男方应该主动些。”
幸福冷笑一下,一急,一下子涌上泪来。
“小陈……”一直不语的路父终于开口了,威严不苟言笑的脸上有些歉意,“我们没又恶意,就是来看看,对小黑的婚事,我们的当父母的扭不过他,只有顺着他了。他爱找什么样的,就由着他去了。可是,我们也身为父母,也希望儿子能幸福一生。
我们至少得看看女方家是什么样,至少得了解一下女方的父母为人。可怜天下父母心,希望你能理解。我最高兴的是,原来,你是老队长的孙女,老队长是个刚直不阿的好人。他的家人也错不了。”
幸福一摆手打断他的话。
“对不起,恕我愚钝,我不能理解。您是封疆大吏,你足不出户就可以把我们家祖宗八代查个遍,您还至于兴师动众亲自来吗?您知不知道,您这样会给我父母造成多大压力?他们一辈子连县长市长都见不上一面,您这样唐突出现,他们会几天几夜都睡不好,寝食难安的琢磨着,他们是我们父母,我不希望他们有任何心里包袱。就是您想来,也该先告诉我一声。可是,你们这样算什么?”
“幸福,”路母见自己老头子被这个小女娃一顿抢白,将心比心也觉得有些理亏,对不住她。
“在省城,足不出户确实能把你,包括你家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可当得知你爷爷是你路伯父下乡的老队长时,我们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想来看看他。这也许就是缘分。
当年,你爷爷没少帮助你路伯父。怕给他们带来压力,所以,我也没明说我们的来意,更没说,我们就是小黑的父母,也没提小黑和你的事,我只是想,先接上头,然后,再由路璐一点一点儿渗透。可是,他们竟然知道。”
幸福的倔脾气上来了,也别管对方是什么大领导,针锋相对,“您把我的家人当成白痴了吗?您站在他们的角度想过吗?您以为,他们会没觉察吗?即使现在没明白过来,可纸里保不住火,他们早晚都会觉察。何况现在家家又电视,他们会不知道?”
幸福觉得被人打了一个耳光子,路家父母亲自登门造访,不但没让她心安,反倒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恐慌。如果她估计不错。家里这时肯定乱成了一锅粥。
幸福使劲儿将哽在喉中的酸涩咽下去,郑重说道:“我最后强调一遍,我对路局长是有过好感,可那是过去式。并且我家里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我有自知之明,你们那样的家庭我们高攀不起,以前是,现在是,今后也是。”
她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路母上前拉住幸福的手,心疼解释:“孩子,阿姨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我们没有任何想伤害你们感情的意思,这件事,我们坐得是唐突了些,这些都是我的主意,跟你路伯伯没关系。”
静静站在秋日下午的月日光下,幸福心有些冷,身子不知怎地一冷起来的。这股冷意让她冷静下来。其实父母知道他们的身份,是家宝告诉的,也不能全怪路璐父母。
这样一想,语气也缓和了些,“天不早了,我就送到这里了。一路保重。”
看着路父路母上车,幸福一伸手将信封扔了进去,“心意领了,谢谢。”
路母无奈地笑笑,然后,冲着她摆摆手说再见,两辆越野车扬长而去。
其实,这个时候,她应该说“再见”,“欢迎再来”,可,对不起,她实在无法大度,她说不出口。
他们这么微服私访,明显让她的家人处于了被动地位,有种被人审视的感觉,那种感觉令人不舒服。
所以,最好终生不见。
每个少女都有一个梦,希望自己的白马王子帅气多金,温暖体贴,有车、有房、有型、有款,是当下的“四有男人”。
念大学的时候,她也有过这种想法。内心深处,路璐就是她的白马王子。
可自从路母第一次找自己谈话之后,她突然明白了许多。路母是个温婉高雅的女人,没给她难堪。可即使这样。被人找上门来,她也觉得无地自容。
以前,她与路璐是有过肌肤之亲,那也是男欢女爱,正常男女之间的事,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再说,她也是为了报恩,毕竟他帮过弟弟,再者说,自己是喜欢他的,与他在一起,她觉得安心又安全。
如果,路母没找到她,她曾经想过,自己配不上他,那就甘愿做他的情人,也挺好,他们两情相悦,走一步算一步。等他将来遇到合适的女孩子结婚了,他们自然会断了联系。
自从在机场跟路璐闹崩了,她知道,他们是不可能的,就连做情人都不可以。路璐那天说的话,她记忆犹新,她不会再纠缠他,这点儿自尊心还是有的。
幸福低着头往回走,合计着今天的事。路家父母应该不知道路璐跟自己分手的事吧,不然,怎么会主动上门?
先撇下幸福这边不说,再说车里的路氏夫妇。
“老路,你说这丫头是不是忒刁了?这以后,你儿子可有的受了。哪有未过门的儿媳妇这么跟公公婆婆说话的?这丫头!”路母对今天的事感觉郁闷,她深深靠在车座里发牢骚。
路父扫了一眼老伴儿,“以前说上句说惯了,这碰一鼻子灰就受不了了?”
路母哼了一声,没言语。
路父继续说道:“那丫头说话挺抓理。假以时日,能是儿子的左右手,贤内助。现在,还是年轻,沉不住气,太锋芒毕露,咄咄逼人,容易受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