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出挥了挥手。
当下,奶妈连忙侧身退去。
赵出缓步走到玉紫身侧,他盯着她,盯着好梦正酣的孩子,慢慢到了榻上。
他伸出双手,把玉紫搂到了怀中
玉紫头一低,对上他粗陋的缠过锦布的右
,透着幽幽的烛光,可以看到那血红的一片。玉紫望着他的手,轻声问道:“怎地受伤了?”声音无比温柔,却不在焦灼,不在急切和心痛。
赵出没有回答,他闭上了双眼。
他紧紧把玉紫搂在怀中,低声说道:“方才,惊倒你了。睡一会吧。”
玉紫本能得想摇头,想说我还好。可她听出赵出语气中的不对劲。当下轻应一声,把自己的脸贴上孩子的脸,慢慢闭上了双眼。
烛光中,一大一小两张脸紧贴在一起,漫天清光中,这两张脸,以往每一次让他见到,心中都是暖暖的,醉醉的。
可此刻,他望着她们时,却有一种遥远的,不可捉摸的,不可抓住的感觉。这感觉,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赵出闭上了双眼。
不一会功夫,他嗖的睁开双眼,这一次,他眼神深邃莫名。
玉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谁睡去了。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被脱去外跑,孩子安稳的睡在她的身侧,她和孩子的身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而赵出并不在身边。
清晨玉紫一起来,便是纷至沓来的大臣们。他们接连向他致意,表示慰问。当然,绝大部分权贵自得身份,不可能以权贵之身来看望一个没有名份的姬妾。他们只是派着妻女过来,送上重礼给鱼子压惊。
玉紫借惊吓为由,把这些事都推给了管事和下人们。
当天晚上,赵出没有回府。
第三天,络绎不绝的,还是前来求见的,权贵妻女。
到得下午时,前来求见的一个人,却是她不得不亲自出面的。
玉紫一推开殿门,便看到那座在主榻上,仪态雍容腰背挺得高而傲慢的女人。
在她的身后,是一字排开的八个宫婢。
宫婢们双手拢在袖中,微微躬身,以一种恭敬却又肃然的姿态静立。
那温婉秀丽的女人,却是赵皇后。
在“吱呀”的大门声中,玉紫怔了怔,她断没有想到,不过数日,再见到赵王后,她会表现得这般从容,这般高高在上,仿佛底气十足一样。
这时,赵王后抬起头来,看向了她
四目相对,找王后微微一笑,声音轻而舒缓,“闻玉姬受惊特来一见。”她笑得十分雍容,那目光中,隐隐有对玉紫的怜悯,她玉手轻挥,曼声说道:“呈上来。”
“诺。”
一个宫婢捧着木盒,低头呈现在赵王后前面的几上。
找王后嘴角含笑,她伸出素白的手,把那木盒朝着玉紫的方向轻轻一推。温和说道:“这里是一只五百年的人参,姬好生休养。”
她不急不缓的,轻慢的说到这里,盈盈站起,淡淡的命令道:“我们走吧。”
而在这时,玉紫还站在店门口。
玉紫看到赵王后向自己走来,笑了笑,突然间,她朝着已走到自己身前五步处的赵王后眨了眨眼,一脸好奇地问道:“王后前来,便不曾对我指教一番?”
赵王后淡淡一笑,她静静地抬头,用鼻孔对着玉紫。
倒是赵王后左侧的那个宫婢哧的一笑,道:“我家王后何许人也?魏之公主,赵之皇后!!她的尊贵,岂是寻常村野俚妇所能明白的?”
那宫婢刚说到这里,赵王后回头喝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