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触及到明哲知识盲区。
他上查找一阵,找到了‘系统脱敏法’。
大概是构建相关情景,通过反复尝试,循序渐进,一点点让人摆脱恐惧焦虑。
明哲抗拒肢体接触,所以陈医生就不断跟他接触。
这么一看也没问题。
明哲凝眉沉吟:“是我误会了。”
楚时辞还在想刚刚的场景。
陈医生看向明哲时,眼神永远是温和的,只有刚才露出些许失望。
他感觉自己现在被分成好几份。
一部分觉得无利不起早,陈医生这么热情,怎么看都怪怪的。
一部分又觉得陈医生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大好人,不求名利,纯粹是为了明哲好。
楚时辞越想越乱,他烦躁地晃晃头:“小哲,你不怎么信任他?”
明哲没吭声。
他摆弄着纸牌,纸牌塔越搭越高。
楚时辞戳戳他的耳朵,“小哲?”
白皙修长的手指颤了颤,纸牌塔瞬间倒塌,扑克牌散落在玻璃桌上。
明哲转头看向楚时辞:“我们只见过两次面,我不会完全信任他。”
他把楚时辞捧在手里,放在唇边轻声道:“不是针对陈医生,也没看出他哪里有问题,但我是个很多疑的人。哥,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不会全心全意地信任任何人。”
…………
回家的路上,楚时辞还没从激动的情绪里走出来。
全天下这么多人,明哲只信任他一个。
他可太骄傲了。
陈医生开车送他们回来,咸宁宁家离学校近,在中途下了车。
剩下的三十分钟车程,车内只有陈医生和明哲。
在等红绿灯时,陈医生从后视镜看向明哲:“刚刚在ktv,你没怎么唱歌。”
这句话说得太含蓄了,明哲全程一首歌都没唱。
他摆弄着橡皮泥小人,随口道:“不喜欢。”
车厢里传来男人的叹息声,“你和他还真像。”
如果和陈医生对话的是别人,多半会接上一句,‘他是谁?’
但明哲不是一般人,他没接茬,依旧低着头玩娃娃。
陈医生已经习惯了明哲的性子。
两人一路无话,商务车缓缓驶到小区楼下。
在明哲准备上楼时,陈医生下车再次对他伸出手,“既然你不习惯拥抱,那我们握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