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礼不置可否,拔腿就走。
邱旻非常自觉地揽住他肩膀,“想不想知道我当年为什么会资助贫困学子?”
夏知礼口是心非:“不想知道。”
“这么想知道啊,好。”邱旻说,“其实是大师指点我的。”
夏知礼被勾起好奇心,都忘了自己正在被吃豆腐,“大师??”
邱旻用十分轻松地语气说起当年事:“那时我刚创业两三年,比较艰难,我就找大师算了算。我问他,我什么时候才能发达?大师指点了我十一个字。”
“十一个字?”
“——积德行善,时来运转。向南走。”
夏知礼挑眉,“你就信了?”
“嗯。”邱旻点头,“我比较善良。”
夏知礼笑:“积德行善的方式有很多种,你怎么想起资助贫困学子的?”
“因为我以前就是个贫困学子。”
夏知礼怀疑地看着他。
“不信?”邱旻笑,“你见过我父母吗?见过我亲戚吗?”
这么一说,还真没见过。
“没见过就对了。我父母在我三岁时就过世了,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邱旻说,“我十岁之前,就没吃过饱饭。”
夏知礼讶异至极,他跟了邱旻这么多年,真没想过邱旻的身世是这样的,那是真正的草根阶级、白手起家。
他们一边走,邱旻一边给夏知礼断断续续讲述了自己的过去。
邱旻虽然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但他这人天生有种野兽般的敏锐嗅觉与生存能力。
十岁之前,他就知道捡酒瓶子换钱,不多,每天几毛钱。十岁之后,他放弃了捡酒瓶子,改跟小男生们玩玻璃弹珠,玩一小时能赢一大把,那时谁赢得多谁就是孩子王。
他赢玻璃弹珠当然不是为了当孩子王,而是为了卖钱,一毛钱三个,赢了卖,卖了赢,如此循环,一天能赚四五块钱。
后来男生们发现他实在太能赢,不跟他玩了。他也不急,就去别班赚钱,把全小学赚了个遍,才收手。别的孩子穷得叮当响,他已经能每天吃红豆冰棒。
玻璃弹珠不能赚钱后,他改行去卖栀子花,十块钱批发了两百朵花,两毛钱一大朵,一毛钱一小朵,每天早上挨个班转一圈,就能回本。不光女生喜欢买,女老师也喜欢,看他是个孤儿,长得漂亮,学习也好,总会一块钱就买一两朵。
栀子花开的季节,他赚了足足几百块钱。栀子花不开了,他卖起了糖葫芦,有段时间被女生们起了个“糖葫芦王子”的外号。
谁也想不到,上初中后书本费伙食费都是他从小学时就积攒来的,没跟别人要过一分钱。
初中他也没闲着,仗着学习好、模样好,专门卖作业,五毛钱一抄,十块钱包一学期,看着便宜,实际上他第一个月就赚了上千块——大多是女生买的,毕竟邱旻一进校门就被评为校草,十块钱就当入门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