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练练肺活量也不错,就怕吵醒其它房客。”声音有力,宏亮悦耳,看来她今天的精神很好。
“喔!对不起,音量要放轻,不然吵到其它客人会被元修砍……”不对!她干么要向他道歉?!“我是说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里?”
他应该住在最里间的卧室,离她的房间足足有一个台湾海峡远,他怎么攀山越岭,穿越重重海洋过来,那太诡异了。
“门没关。”这是他的理由。
门没关?“门为什么没关,我明明有上锁。”
“因为你记错了,你一向没什么记性。”散漫的个性不可能因当了母亲而改变。
“是这样吗?”原来是她又忘了关门,难怪他进得来。
咦,这也不对,又不是他的房间进来干么?
一见她迷惑的眼转为狐疑,神情自在的卫京云为她抚捏略显水肿的腿。“辛苦了,思思,怀孕很累吧!”
“还好,没什么晨吐的现象也不嗜睡,饮食和平时一样不挑嘴……”呃,好象有什么地方怪怪的,老觉得大脑中间有硬块堵住。
不通、不通,她似乎遗忘了一件事。
到底是什么事呢?
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苦恼呀!
“女儿还没出生就懂得孝顺你,不吵不闹地在你肚子里待上十个月。”乖宝贝,要继续听话,别吵了你妈咪。
卫京云抚着圆凸的小山,在心里与女儿对话,几个月前她还是指头大小的小胚胎,小小的心脏还未发育好已开始跳动,宣告她的到来。
生命是一个奇迹,谁晓得肉眼瞧不清楚的小东西会如此活跃,在母亲的体内茁壮成长,长出小手小脚和可爱的小身体,双眼微闭地沉睡在温暖的羊水里。
在小腹平坦的时候,他根本体会不到为人父亲的喜悦,只能猜想她是不是在子宫内着床,要多久的时间才能睁开眼。
第一次他有为人父的自觉,即使她尚未从母体脱离,他已深深地喜爱这个小东西,一如深爱她的母亲。
“对呀!我的女儿很乖,将来会是最漂亮的小公主,我要每天帮她绑可爱的小辫子,系上美美的缎带,穿著最梦幻的公主服……”哇!美丽的远景现在光用想的就觉得幸福得不得了。
“我们的女儿很乖,她就跟你一样漂亮。”但别像她的爱跷家,一字不留的走得潇洒。
“嗯,我们的女儿……啊!不对,是‘我的女儿,我的!你别想跟我抢。”蒋思思突地想起不对劲的地方,手指微抖的指着他。
“没有我的耕耘播种就没有她,我要分一半。”他不仅要一半的权益,还要独占她们母女俩。
买一送一是聪明人的做法。
“一半?!”她惊叫的抱着肚子一缩,怕他拿刀来剖。
“孩子的妈,你太容易大惊小怪了,万一吓到‘我们的宝宝就不好了。”卫京云特别强调我们的,提醒她他为创造生命所做的贡献。
“我……我哪有大惊小怪,是你的说法太可怕了,孩子分一半哪能活,你不要想偷走半个女儿。”她死都不会同意。
他不偷,他会合法的带走她俩。“瞧!你满脸的惊惧好象遇上大野狼的小红帽,彷佛我会吃了你似,在你心目中我有那么残酷无情吗?”
“呃,是有一点像……不是,不是啦!我是说有点酷,你讲话的神情太严肃了,我都分不清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是玩笑话。”像要将孩子分一半就太恐怖了,虎毒不食子嘛!
表情尽量放柔,卫京云以无比的耐心朝她微笑。“我要分一半是真的,绝无虚假。”
“你……你怎么笑得出来……你不要笑啦!感觉像蓝色XX网那个坏人,皮笑肉不笑。”笑得让人发毛。
“皮笑肉不笑……”有吗?他已经非常努力地不露出厉色。
“你本来就不是爱笑的人就不要笑了,很吓人耶!人家柳桐月笑起来很好看,让人有如沐浴在春风里,顿时心开脾张地犹如置身锦绣花圃里。”百花都开了。
而他只会好笑、冷笑、蔑笑和不带真心的应酬笑,根本不会笑,至少不是那种令人感到心情愉快的笑,她一直怀疑他患有脸部肌肉僵硬症,所以笑容才会硬邦邦的,很少看见他放松。
“你喜欢他?”他来迟了一步吗?她的心已没有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