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她明明回答出问题了,却只有怀王一家肯笑一笑,其他人是嘴角扯都没扯过,连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莫不是,怀王的大礼其实是贬义,他们压根不想她回答出问题?
她眨眨眼,迅速转头去看江照翊,太子殿下的耳朵,火烧般浓烈的红,给了她最直接的反馈。
他生气,他很生气。
她回答出问题了,他却很生气。
原因昭然若揭。
这一刻的程渺渺终于大彻大悟,恍然明白,江照翊曾咬牙切齿与自己叮嘱的,究竟是何意思。
怀王还在那里高兴:“好,程从衍,你不愧是本王欣赏之人,本王这便告诉你,本王今日要送你的大礼,是……”
“慢!”
怀王刚把手指头伸向自己的女儿,坐在对面的随王便抬起来手,高喊道:“堂哥别急,我这里还有问题,也正需要程世子解答。”
怀王不满:“你有什么问题不能自己回头问那群阁老,非要在大殿之上打断我的好事?”
“一次答对,存在侥幸,两次三次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堂兄你这道理都不懂吗?”随王身宽体胖,说起话来摇头晃脑,很是有趣。
程渺渺忍俊不禁,等着他的后话。
“程从衍!”随王大摇大摆,喊她的名字,“本王这里也有一考题,你准备好了没有?”
知晓他们的目的,程渺渺突然浑身都放轻松了:“臣准备好了。”
“本王听说——”随王手拎酒壶,开始冥思苦想题目,尾调拖了老久才将酒壶指向自己的儿子,下定决心般闭眼,道,“你八岁就会作赋,可有此事?”
程渺渺面色一窘:“确有此事。”
随王点头:“昔司马相如为求娶卓文君,当场作有《凤求凰》,流传千古,如今我家舟子,年岁十二,即将生辰,本王要你现场以他为题,一柱香时间,作一生辰赋,可有难度?”
程渺渺:……
这题目还能再离谱一点嘛!
看着她语塞的样子,随王动了动脸皮,“怕不是传言都是骗人的?程世子压根不会作赋?”
“会是会……”
“那就是程世子不想为本王的舟子作赋?”
“臣不敢!”
“那你便作!”
作你妹妹个作!
程渺渺跟他大眼瞪小眼,酝酿了好一会儿的情绪,才轰然跪地,“王爷恕罪,此题,臣不能答。”
随王圆圆的脸庞涨成了猪肝色,眼珠子瞪的有龙眼般大小,“大胆程从衍,你是看不起本王,还是根本就是骗人的,你根本不会作赋?!”
程渺渺这时候还不忘了程从衍的名声,一定要强调:“臣会作赋!”
“那你如何就不肯作给我家舟子?!”
“臣,臣觉得随王,随王世子,臣不了解,暂时写不出什么好夸耀的……”程渺渺磕磕巴巴,瞥了眼江舟子。
江舟子本人自当还是在微笑,只是手里的酒盏,眼看着已经要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