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渺渺,你什么时候才晓得,你其实可以光明正大地利用孤?”
“你知道的,孤永远不会放着你不管。”
孤永远不会放着你不管。
江照翊永远不会放着程渺渺不管。
太子殿下倾身俯在她面前,难得温柔道:“而且,孤知道你不是个会多管闲事的人,能叫你特地求到孤面前的,必定是你认为的大事。”
“那殿下……”
“好了,收拾收拾东西,孤陪你出宫,晚了你就只能陪孤宿在东宫了。”
“多谢殿下。”
饶是他已经说的如此明白,程渺渺还是没忘了礼数,轻轻低头,手便被他攥在掌心,一路都不曾放松。
可没走两步,青鸣就赶过来禀报:“皇后娘娘到了。”
皇后卡着时候,带了一大堆人到东宫,正好程渺渺挣开了江照翊的手,与他隔开了距离。
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秦朝朝见到自己面前长大成人的程从衍,欣慰道:“本宫早听闻你回京,一直没能得空见见,而今总算见到,怎么样,身子可都养好了吧?”
程渺渺俯身:“养好了,郎中说只要不受大的刺激,就没有什么大碍,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那便好,也不枉翊儿整天心里念的想的都是程从衍,你刚走的时候,他难受的连饭都吃不下,可想而知,你对他多重要,如今你回来了,他也总算能放下一桩心事了。”
“母后!”江照翊跟个毛头小子似的着急,生怕她再揭自己老底。
“好了好了,不说了。”秦朝朝看他一眼,“你们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好容易程从衍进宫,怎么也不留着用个晚饭?干脆留下来住在东宫,从前不就是住在观星殿的?”
“她家里还有事,儿臣正想送她出宫。”江照翊抢着道,“母后,您就别问那么多了,时候晚了她回去不好。”
“怎么不好?家里催得紧?”
程渺渺为难地笑笑:“禀皇后娘娘,的确是臣家里祖母催得紧。”
“本宫明白了。”秦朝朝惋惜地看看她,“可惜,本来珊珊还想见见你的,你这么急着走,本宫也不好带你去见她了。”
“臣日后还有机会进宫,若是公主要求,臣必定随叫随到。”
“好,那今日便叫翊儿先送你回去吧,别耽误了家里事情。”
俨然是一个母仪天下的慈后对子民的疼爱。
程渺渺顶着秦朝朝慈爱的目光离去,直到走出她的视线许久,才恍惚松一口气,“皇后娘娘来的真巧。”
“不巧,就是奔着你来的。”江照翊同样戳破自己母亲的老底,“她啊,多半就是想着要你劝劝我,想我能听进去你的话。”
程渺渺笑:“那皇后还是想错了的。”
“她哪里想错了?她只是想的还不够多。”江照翊负手又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表情复杂。
“怎么了?”程渺渺也停下问他。
“你送我的香囊,我还带着。”他低头,声音越说越低,已经预感到这回要出大事了。
果然,留在东宫的秦朝朝已经召来了这里所有的宫女,每一个的针线手艺都要摸查过去。
“娘娘究竟是怎么了?”玉莺悄悄探过去,跟青鸣窃窃私语。
青鸣屏气凝神:“你没看到吗?刚刚殿下身上带着香囊,叫娘娘看见了。”
玉莺觉得蹊跷:“那香囊殿下不是日日带着吗?”
正是因为日日带着,每次去见皇后又都特地拿掉,所以这回措不及防被撞上,才会如此难以收场。
因为这是皇后第一次见到他带香囊,还是一个针线如此粗糙,一看就不是尚衣局做的香囊。
她早该想到,他如此百般推托,不愿意娶秦夕,也不愿意看其他的世家姑娘,她早该想到,他早就是心里有了人了!
秦朝朝看着面前一副又一副的针线手艺,不住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