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山市郊,利民制药厂。
刘兆龙满嘴塞得都是牛肚,大口咀嚼,汤汁四溅,吃相那叫一个难看。
虽然他是北方人,但他喜欢吃川味火锅,尤其是煮的刚刚好的牛肚,辣辣的,脆脆的,咬一口唇齿留香。
即便火锅的味道馋的人流口水,但他身后的十几名小弟,注意力并没有被美食吸引,而是紧紧盯着前面绑在柱子上的女人。
无他,这女的实在太美了。
看上去二十六七岁年纪,明眸皓齿,黑发如瀑,身段儿曼妙流畅,即便在这么狼狈的情形下,依然维持着那份与生俱来的雍容。
“刘兆龙,我已经要卖厂子还你们的债务了,你还想怎么样?”巩利民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边的血迹,一脸愤慨。
看起来,刚挨了一顿苦打。
“嗯,这家火锅真不错,兄弟们,下次还点这一家啊。”刘兆龙满足地拍了拍肚皮。
“是,龙哥。”马仔们齐声答应。
“姓巩的,我发现你特么就是榆木脑袋,把厂子直接拿来抵债不就好了吗?你也不去访访,我滚刀龙看上的东西,谁能卖得出去?”刘兆龙瞪了巩利民一眼。
“刘兆龙,我一共借了你们3000万,就用了三个月,连本带息你给我整到5000万也就算了,我认。谁让我病急乱投医,找你借高利贷呢。但欠你这点钱就想收我厂子,是不是想太多了。它的价值,至少四亿起步!”巩利民怒视刘兆龙。
“现在已经不是5000万,而是1个亿了,”刘兆龙戏谑地望着他,就像猫看在看老鼠,“你已经逾期五天了,超过一天,滞纳金1000万。”
“你……简直无法无天!”巩利民气得浑身发抖。
“大多数时候,我滚刀龙做生意还算公道,否则也不能在坤山混成这一份,但是这一次,没办法,你运气不好。”刘兆龙打摇了摇手指。
“我明白了,从一开始借钱给我,你就没安什么好心。我……钻进了你们设计好的圈套!”巩利民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老巩,你还不算太笨,总算活明白了,”刘兆龙嗤笑一声,“我和你无冤无仇,犯不上坑你。要怪就怪你这厂子位置好,产能好,被人盯上了。我滚刀龙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从中挣点辛苦费而已。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把协议签了,还完我的债,还能剩点钱,够你们一家过下半辈子了!这个人,你惹不起的!”
巩利民拿起桌子上的协议,大体扫了一眼,顿时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从脑门冲出去了:“滚刀龙,8000万就想收我的厂子,你们还不如去抢!”
“我不用抢啊,就像这样,每天带几十个兄弟来光顾一下,你欠债不还,我们过来要债,这天经地义吧?你没钱还,我一气之下让哥几个揍你一顿,这很合理吧?揍你你也还是还不起,我封了你的仓库,拿产品抵押,这也不过分吧?你就是闹到京城,我也占着理。老天爷也不能不让我要债啊,你说是吧。”
“你……”巩利民一口老血卡在肺泡里。
他知道,滚刀龙说得出做得到,真这样的话,厂子就没法干了。
“好,就算我欠你们钱,你们闹我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绑我的客人?人家是无辜的!”巩利民气得浑身发抖。
“什么客人?我问你,她是不是来买你厂子的?”
“……是。”
“我早就放过话,谁敢买你巩利民的厂子,就是跟我滚刀龙过不去。这虎娘们犯了我的规矩,老子不绑她绑谁?”
“慕总是从江州市区来的,哪里会知道你的规矩?”
“我管她是江州来的还是京城来的,到坤山这一亩三分地,是虎给我卧着,是龙也得给我盘着!”刘兆龙冷冷道。
“呵呵呵……”慕婉芝忍不住乐了。
每次遇到这种井蛙,她就觉得很可乐。
在一个县级市混出点名堂,就以为全华夏都装不下他了。
“你笑什么?”刘兆龙看着慕婉芝,眼神阴冷。